結……結什麼婚?
尤妍悠悠看他:“什麼呀!”
他笑, 在她耳邊火熱撩人地道:“先把路都擺平了,我們再在一起,才有誠意。”
“不用不用不用。”
“用。你彆管了, 有什麼問題我都會解決, 嗯?困不困,你怎麼工作到這麼晚?”
“睡不著呀。”
“不會想這事想的?”
“……”尤妍仰頭看天,“今天天氣真好, 你看星鬥好多。”
席騫樂不可支,“寶貝, 星鬥好多,所以你心裡有我了, 是嗎?”
“……”媽呀扛不住了這男人。
席騫緊了緊懷抱, 就說:“那去睡了, 見了我會不會好睡一點?”
“……”
尤妍笑了, “自戀。”
席騫看她笑,就覺得很滿足。
尤妍發現他在盯著她的臉看, 她倏然一陣臉紅:“那你走吧, 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 行。”
“你來幾天啊?”
“就待個一兩天吧, 我就想見一見你。”
尤妍默默看他一下, 而後點頭, “辛苦了,那拜拜。”
“晚安。明天見?”
尤妍繼續點點頭,然後就腳步輕快地上樓去了。
樓下的男人再待了會兒,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到江流那邊, 大半夜的阿姨對他又回來很意外, 一問, 他很誠懇地說回來看看心上人。
把阿姨惹笑了,“還沒追到嗎?那還有希望嗎?”
席騫莞爾,“有吧。”他心情還可以,拐去吧台前倒了杯酒。
阿姨本來想說你這大半夜的不休息,還去喝酒,但轉念想到,他有時差,現在應該很清醒,那就不管他了,她自己回去休息了。
席騫邊喝酒邊在邊上支了個電腦,處理美國的事情。
坐到天亮,出門拐去了席家老宅吃個早飯,看看長輩。
也在那邊的他父母對他回來很驚訝。
他父親問:“你怎麼才去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
“有事。”
他也沒在人多的老宅裡說什麼,吃完早餐就說他要回去睡覺倒時差了。
到江流後睡到下午,工作了會兒到下班時間了,席騫就去接了尤妍吃晚餐。
吃完他也沒安排其他娛樂,戀戀不舍地送人回家後,方向盤一拐,就開到距離天榭舍不遠的一處江邊住宅區,席氏的蘭江灣一號。
這邊是高層住宅,入夜燈火通明。
席騫父母住在這,但他一兩個月也鮮少來一趟,有和父母見麵都是在席家老宅,探望爺爺奶奶的時候,他父母也經常在那裡。
這趟拿了張挺少用的卡,席騫刷上了電梯。
到門口,那大門緊閉,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家。
席騫先按了下門鈴,一會兒,門打開了。
他父親看到他,一臉茫然。
席騫笑了下,邁開腿進去:“今晚沒應酬呢。”
席開昱說了句沒有,接著一邊往回走一邊問:“席總今兒怎麼有空造訪,稀客啊。”
“……”
席騫隨意道:“我經常出差,在這的時候又基本忙著應酬,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爸哼笑一下,懶洋洋在沙發落座,不置可否。
席騫也沒再去挽救自己的形象,掃了眼餐廳方向,問:“吃飯了嗎?”
“怎麼你想來吃飯?”他瞥一眼,“那得提前預約,不然誰知道席總有空來。”
“……”
他淡然道:“我吃好了,您放心。”
席開昱哼笑,閒情逸致地看著電視,“有事啊?”
席騫在屋裡環視一圈,都沒有看到他媽的影子,問:“我媽不在?”
席開昱揚揚下巴,指著遠處臥室區:“房間裡呢。”
席騫:“你喊她一下。”
他父親漫不經心問:“乾什麼?真有事?”
“當然,”席騫自己拿了杯茶,懶洋洋一笑,“沒事誰來。”
“……”
席開昱愈發哼笑。
席騫見他沒動,看了眼表示:“我跟你倆說個事。”
“?”
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臥著白色沙發,悠悠瞥他,“什麼事要找我和你媽?就你專門從美國回來的事?”
席騫頷首。
席開昱雲淡風輕地起身,“除了把聿翎弄倒閉了,沒必要上這來說事吧。”
席騫莞爾:“沒有,放你的心。”
席開昱到臥室敲了敲門。
一會兒後麵跟著個穿著一身居家裙子優雅知性的席夫人,她還沒見到席騫,嘴上問丈夫:“乾什麼呀?”
席開昱指了指沙發上在喝茶的年輕男人:“席總有事找你。”
席騫:“……”
看到他,他母親才腳步一滯,隨即就樂了,反應和他父親如出一轍:“哎今天刮的什麼風,不需要陪女朋友呢。”
席騫:“……”
席開昱坐下,笑笑不說話。
席騫也沒什麼意見,以前雖然他玩歸玩,也沒鬨出什麼事,他們對他的態度還好。
但自從他有個女友懷孕了,他又不想結婚,雖然不是他故意的,不是他不負責任,但是反正整個家裡都看他不怎麼順眼了,覺得他循規蹈矩一點好好談戀愛就沒這種事,非要玩。
在席家老宅的時候,人多對他還算客氣,這下在家裡,夫妻倆簡直一條心。
席騫笑笑,喝完茶看他母親:“我真有事,說完就不打擾您了,行吧?”
“嗬。”席夫人漫不經心地接過一杯水喝了口,“什麼事?不會又把哪個女孩子談出事?懷孕了?”
“……”
席騫懶洋洋道:“不是,多久了,還提。”
“哼。”席夫人一樣地哼笑,不予置評。
席騫措辭了一下,隨後表示:“確實是我感情上的事。”
他父母驀然都看向他。
席騫微笑,“就是跟你們說一聲,我有個喜歡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最遲明年會結婚。”
整個屋子一陣寂靜,好像電視的聲音都沒了,被高樓隱約的風聲卷走。
天花板的水晶燈瀉下瀑布一樣的光線,在桌上水流般散開一片。
席騫坐在單人沙發上,正悠哉矜貴地品著父親這裡的好茶,那邊席氏夫婦倆,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半晌,他母親重新看他,問:“你說什麼?你要結婚?”
席騫頷首。
他爸問:“結什麼婚啊?”
“……”席騫看過去,“結婚就結婚,還結什麼婚。”
他父母再次對視,默了默,他母親又問:“誰啊?最近沒聽說你有女朋友啊?是懷孕了所以你想乾脆娶了?”
“……”
席騫一笑:“沒有。”雖然他知道他們倆會在一起,但這還沒在一起呢。
他母親好奇非常,雙眸直勾勾盯著他:“那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結婚?”
“……”
席騫輕歎,過去是確實玩得有點過了,曆史記憶是真不好。
他認真道:“我喜歡啊,不結婚乾什麼?還真玩一輩子。”
“這不就是席總的信念嗎?”他爸說。
席騫懶得去回他們倆這些風涼話了,笑笑喝著他的茶。
席夫人看他表情,好像是認真的。
她開口:“還真要結?那是哪家的?我最近還真沒聽說過哪個北市的大小姐和你走得近。”
席騫閒情逸致地輕晃手中的茶杯,道:“不是哪家的,她就一平常人。”
父母一頓,再次意外地看著對方,接著席夫人道:“平常人?沒什麼背景的?”
“對,沒有,而且她沒父母,隻有一個抱養她的奶奶。就一平常人。”
他父母徹底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