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完婚, 好像再過生日就不一樣了,更加被賦予了一些浪漫色彩。
拉琴的人還在那演奏著,音樂穿過靡靡夜色, 還是撩動人心,尤妍跟著男朋友……哦, 應該是, 那啥, 算了不好意思說,就繼續當男朋友了。
她跟著他到原來那處位置落座, 回頭看這場地,真是太漂亮啦,覺得進入一個夢幻城堡, 那幾位演奏的人員更是把她蘇到。
席總真是大手筆,好會安排,好會製造浪漫。
關鍵是,好會為她費心。
這樣的場景, 當然是不能拒絕求婚的。
她撐著下巴一直專注地在聆聽那演奏, 沉迷在夢幻裡,直到身前發出清脆的一聲碰撞聲,還有一句:“生日快樂, 寶貝。”
尤妍驀然回頭, 發現席騫給她倒了杯酒, 碰了下。
她瞬間不好意思,捏起酒杯,“謝謝席總。”話落仰頭飲了口。
微微帶甜味的酒氣沒入喉嚨, 瞬間人都暈了下, 有種更不真實的感覺。
哎, 這就是求婚後的感覺。
尤妍說:“其實我覺得,我不自由了。”她瞄了手上非常泛著光芒的鑽戒一眼,簡直比上次那顆粉鑽還要耀眼,啊這男人,求個婚覺得要耗資巨大。
席騫挑眉:“為什麼?我又不管你。”
“因為我是屬於你的。”
“……”
“能預見席總往後,總時不時來一句,我老婆。”
“……”
他眼底瞬間溢出笑容,然後伸手去勾她忍笑的臉,“那怎麼了?老子認認真真求一場婚,還不能喊一句老婆?”
“可以可以。隻是就,我不自由了嘛。”
“那要怎麼樣?你也可以束縛我,拿老公這兩個字束縛我。”
“……”尤妍不自然地低頭遮住眼睛,“我覺得,你這種人,應該是很不喜歡被這樣的稱呼束縛才對。”
“不,我甘之如飴,心向往之。”
“……”
啊,席總一認真起來,誰也扛不住。
尤妍忽然想起來他生日,問:“你生日到底是什麼時候啊?”
席騫莞爾:“問我生日乾嘛?”
尤妍猶疑道:“你怎麼老不說,我要懷疑你已經過去了,已經是三十四歲很久的老男人了。”
“……”
尤妍想了想,又揣摩道:“或者說,你其實不止三十四,去年在巴黎你和我說三十三,就是騙我的。”
“……”席騫愣住,“你說什麼?老子那會兒都不想惹你,我怕騙你乾什麼?”
尤妍臉上迅速飄過笑:“哦,那是三十四嗎?那你是不是生日真的過了?那咱倆差距就更大了,都不止六歲了,都六歲半了。”
“……”
席騫樂不可支,“你這話什麼意思,這態度,六歲半,你就要悔婚嗎?”
尤妍抿唇笑:“我,實不相瞞,我讀書的時候,想過我對未來男朋友的一些小小的設想。”
“嗯?什麼樣的,你說。”
尤妍輕咳下,“就……大我,兩歲最好,不要超過三歲,有代溝。”
“……”
“然後,和我圈子一樣,溫文爾雅的,斯文那類的,反正不太玩。”
“……”
“錢不用太多,因為有錢的男人嘛……”她眼神斜了斜他,“婚前不玩婚後玩。”
席騫:“……”
“然後,門當戶對,才不會嫌棄我。”
“我不會,你放心。”他迅速說。
對麵的人微揚起下巴:“席總終於有個能說出口的了。”
“……”
他低笑,然後表示:“大你多的會疼你,懂不懂?”
尤妍眼珠子轉了轉,和他直勾勾纏繞幾秒,隨後垂眸盯著手指尖的杯子,晃了晃裡麵紅色的液體,笑笑不置可否。
席騫看她是聽進去了,就說:“然後,我以後,保證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夜夜笙歌,最多去會所談談事時喝個酒,我也帶你,隻要你願意。”
“哦,這不用,去玩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適量嘛你以前每天去每天去。”
他點頭,很誠懇地點頭,其實心裡早就沒什麼興趣了,自從知道她好像很怕他這樣的生活會不安穩後,他就驀然對那些笙歌豔舞都失了興趣。
當初和她分開沒交集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有人喊,他沒動過什麼念頭,不想去,完全沒那個,一心隻有她。
男人問:“那你還有什麼對我不滿意的寶貝,你說,我改。”
尤妍笑:“沒有了啊,這麼大的幾個條件都被顛覆了,其他也不足為提了。”
他扯扯唇,“是不是我愛你,就可以,放棄其他一切了?”
“這話太,太感情用事了,隻能說,你目前是足夠好的,也可能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最好的。”
席騫目光落在對麵,看著她驀然有些認真起來的神色,被感動了,“我會一直好的,妍妍。”
“嗯嗯。”尤妍也被這句話,感動了。
一會兒他喊人送來了一個蛋糕,上麵有一串小數字,寫著十八,把她惹笑了。
想起來兩人鬨不愉快的那段時間,在那個慈善晚宴的晚上,他說,妍妍是小公主,永遠十八。
啊這個男人是真的把她當十八歲寵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對他為所欲為都可以。
不過她還是感慨,“我都二十八了,我不年輕了,席總不知道愛我什麼。”
“……”
他感歎:“什麼東西,我二十八的時候……”
“嗯?”她忽然感興趣,“你二十八的時候在乾嘛?”
席騫微笑,含糊道:“在工作。”
“不對,你眼神不對。”
“……”
席騫戲謔,抬眸反問:“我怎麼不對了?我二十八都工作好幾年了。”
“那你生日的時候乾什麼了?”
他輕咳:“就,和當時的女朋友約約會什麼的。”
“……”
不過她倒是不奇怪,“二十八的時候正是浪得最開懷的時候吧?”
“……”他沒否認,隻揚揚嘴角,然後默默給她弄著晚餐。
尤妍揶揄:“你約會就約會嘛有什麼不好說的?你以為你在我這裡,求婚了記憶就被抹除了嗎?”
他笑出聲了,搖頭:“沒有,就是不想提了,反正也沒什麼營養,提了也對你沒好處。”
“哦,那真的就隨便和女朋友約約會嗎?”
“不然呢?”他挑眉,認真詢問。
尤妍眼珠子轉了轉,不是很想說,含含糊糊道:“我以為,你在和當時的真愛約會。”
“……真愛?”他脫口而出,“我真愛就是你。”
尤妍勾起紅唇,接著手撐在桌上,托腮,認認真真地看他:“不是說,男人一開始都是純良的,渣肯定是有一個讓他受傷的初戀。”
“……”席騫一頓。
尤妍挑眉:“席總有嗎?”
“……”
“嗯?你為什麼不說話,”尤妍有點謹慎了,“完了完了,婚都求了,要是回頭你的初戀回來了,就比那個,那個薑小姐說的孩子還要讓我暈眩了。”
席騫終於回神,馬上道:“什麼初戀,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我就是……向來喜歡玩。”
“……”
尤妍沒在意他這句渣裡渣氣的話,隻盯著他確認了一遍,“真的嗎?網上都這麼說的,你這種人都是有忘不掉的初戀的。”
“沒有吧,”席總雲淡風輕的,還拖了彆人舉例,“焉昀鳴有沒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
“……”
“再說老子哪兒比不上彆人了?”他邊給蛋糕點蠟燭邊說,“誰還傷我?”
“……”渣男永遠很自信,可能不自信的男人他也不會渣吧。
尤妍小聲嘀咕:“被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