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空氣頓時相當安靜。
滿頭金釵的富貴姑娘伸手指著門縫裡的明萱,好一會兒才換過來。
顫抖著手指,指著明萱罵道:“你以為你有多好看?還不是跟你家主子一樣麻子臉!姑奶奶瞧上你家主子,是他的福氣,就他那寒酸樣子,能娶到本姑奶奶,那是他祖上燒高香了。”
明萱頓時就被嗆住了,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使勁兒拍拍自己的胸口,康熙從後麵給她遞了一杯茶水,被她一口乾了。
順氣之後,明萱張張嘴,心想祖宗不能罵,於是又道:“哎呀呀呀!一邊兒嫌棄我家老爺,一邊兒又暗戳戳想嫁給她,姑娘唉!我說錯了,你的臉皮真不厚,因為你就沒有這玩意兒。”
說完,明萱轉頭看著康熙,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
真誠的建議道:“老爺呀,咱挑女人的時候,也關注一下對方的腦子好不好?您這般聰慧英俊,雖然臉上略有瑕疵,但那不是娘胎裡出來就有的,出意外而已。額娘選不好,謔謔的是下一代。養姑娘也彆養的太蠢笨了,否則像這樣的嫁出去,也忒丟人了!”
說完,就抱了小太子坐到一邊,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轉過頭不說話了。
宮裡麵真來幾個這樣的玩意兒,明萱覺得自己就可以自閉了,死宅永壽宮,永遠不出門。
康熙瞧著明萱氣呼呼的模樣,對著梁九功點了頭。然後門口兩個還在叫罵的姑娘,頓時就被堵住嘴,拖走了。
“烈酒消毒,回頭給今日幫忙的侍衛,一人一壇子洗洗手,記在……嗯……老爺頭上。”明萱又趕緊叮囑道。
小侍衛們也不容易,被那兩個女人萬一咬上一口,豈不是太倒黴?
至於酒錢,自然是誰惹的禍,誰花!
不在錢的多少,而是這不是自己的責任,
幾壇子酒都舍不得花,讓康熙對明萱的摳門有了新的認知。
“這還真是太閒了。”胤礽坐在明萱懷中,抬頭看著康熙道:“汗阿瑪,宗室子弟為何都不讀書習武?”
自己每日都要讀書的,哪怕今日出來?回去也是要補上的。
康熙摸摸兒子的額頭,看著明萱不斷起伏的腦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兒子說的對,就是太閒了!
人被壓下去之後,兩個姑娘跟她們身邊的人這才知道了害怕。但是等報信兒的回去找了鎮國將軍報信兒的時候,人已經都給塞到宗人府了。
不,不全是宗人府,富態的姑娘跟她哥哥富良被送去了宗人府,那個富貴的姑娘被直接送去了順天府。
康熙上位這幾年,對宗室族人都是頗為客氣,且他年紀輕輕,如今雖執掌大權,但滿朝上下不服者眾多。
突然收拾了鎮國將軍家裡的孩子以及鎮國將軍福晉的娘家侄女,簡親王等人就進宮找說法了。
“……”可一進宮,麵對震怒的康熙,簡親王喇布,首先就認了慫。
在其他人的譴責下,喇布振振有詞道:“皇上會跟幾個小輩不對付?必然不可能呀!”
康熙深吸一口氣,說了富良兄妹當街強搶英俊帥氣的男子之後,還叫囂著他們就是王法,眾人沉默了。
冤嗎?一點都不冤呀!
鎮國將軍祜錫祿兩個月前才因為兄長去世,襲了鎮國將軍的爵位,如今家裡兩個孩子就捅了這麼大的禍。
在康熙剛話音剛落,就瞬間也跟著暴怒了,罵道:“……兩個孽障!”
當眾就說自家兩個孩子不堪重用罪大惡極。
若不是富良是親生的,又是家裡長子,喇布都以為鎮國將軍跟兒子有仇了,怎麼罵的這麼厲害?
祜錫祿咬著牙,痛罵這自己的兒女,心裡門兒清。
從回去報信的下人口中聽說那落水之人臉上有麻子,他就暗覺不好,後來兒女被丟進宗人府,他已經確定了。
趕鴨子上架被簇擁進宮之後,根本不敢給兒女求情。
連皇上說的英俊帥氣,也不敢有半分質疑。
祜錫祿沒有半分求情,宗室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失了底氣,也不好揪著康熙不放。
“打江山不易,坐江山更不易,這才多少年,朕就問問諸位叔伯兄弟們,你們府上如今可有曾有祖上那樣英武之人?”康熙黑著臉,站起來,看著一群不由分說就進宮之人,質問。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康熙又道:“朕無意打壓宗室,甚至希望更多的愛新覺羅家的孩子站出來,為朕所用,但是朕不用無用之人。”
“簡親王,朕命你在京郊澤一塊兒地,修建族學,創辦學堂,日後好方便朕校考重用!”康熙扭頭看著簡親王,道。
族學?
眾位宗室王爺全部傻了眼兒。
可康熙心意已決,他隻說要重用有才之人,日後爵位也會考慮,讓他們一時之間提不出反駁的話。
康熙雖然年輕,但如今生殺決斷,大權在握,如今又有正當理由,宗室們想要反駁,但是爵位在前麵吊著,除了鐵帽子不在乎,但是其他人怎能不在意?
況且也沒幾個鐵帽子。
太皇太後二月初八的生辰,已經三年沒有好好慶祝了,康熙早就準備哪怕今年萬壽不過,皇瑪嬤的千秋也得辦好了。
宮務有懿妃昭妃協力,宴會她們也承辦了,明萱就主動提出陪伴太皇太後,然後被她戳著腦袋說明萱偷懶。
“哪裡是偷懶?能逗得您一笑,臣妾可是天大的功勞呢!”明萱不在意的靠在她身邊,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