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1 / 2)

將軍總被欺負哭 龔心文 8304 字 10個月前

春色惱人, 月移花影。

忙碌了一日的程千葉捏著有些酸痛的肩膀乘著夜色走在回廊上。

這裡的地勢很高,可以俯瞰全城萬家燈火。

涼風送來一陣悠悠的笛腔,清音浸溟空, 花間聞折柳,

這是周禦史的笛子。

周子溪的笛聲不再同往日那般透著股蒼涼悲憤,玉笛聲聲疏朗開闊, 聞之令人胸懷暢快。

程千葉懷著愉悅的心情進入了自己的寢殿,

殿內的情形讓程千葉有些詫異,平日裡照得整殿燈火通明的那些銀燭都被熄滅了

唯獨在條案上燃著一雙紅燭, 搖曳的燭光給這古意盎然的屋內披上了一層曖昧的暖意。

床榻之上低垂的帳幔微微有些晃動, 顯然是裡麵有人。

程千葉放輕了腳步, 向著床沿走去,

床尾的衣架上掛著一套熟悉的男子的衣物。

邊上的春凳披著一條白色素錦,上整齊的擺放著一些不可言說之物。

再往前的地麵有一雙男子的皂靴, 靴子倒了一隻, 顯見脫靴的人有些慌亂。

程千葉一下掀開了帳簾, 床榻內披散著長發的墨橋生口中叼著一條紅繩, 正想方設法地想將自己的雙手捆上。

他太過焦急,以至於額頭微微出汗,甚至連程千葉進來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直到程千葉嘩啦一下掀開帳幔, 露出那張笑盈盈的臉來時, 墨橋生才嚇了一大跳。

他口中一鬆,那條紅繩便掉落了下去。

程千葉的視線順著那條滑落的細繩一路往下,滯留了片刻, 挑了一下眉:“小墨,你這是在乾什麼?”

墨橋生全身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的紅透了,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司馬徒教給他的那些情意綿綿之話,他明明已經反複背得爛熟,但此刻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想不出。

程千葉伸出手,輕輕推了一把,將墨橋生推倒在床上。

她撩起枕上一縷青絲,舉在唇邊吻了一吻,“既然小墨今日這般 熱情,我倒是卻之不恭。”

墨橋生感到周身肌膚燥熱了起來,終於無師自通地說了一句,

“隻……隻要主公你喜歡,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程千葉的手頓住了。

她意思到橋生這是為了留住她。因為害怕她離開,這個男人不惜拚儘全力,甚至把自己這般毫無防備的呈現在她麵前。

程千葉看著眼前之人,他的肌膚滾燙而灼熱,微微起伏,強健的身軀上麵布滿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傷痕。

墨橋生的左臂和左腿各有一道圓形的箭傷,那是曾經背負程千葉逃亡的時候,敵人的利箭留下的傷痕。

胸口緊靠著心臟的位置,有一處顯眼的新傷,那是急著趕來絳城救援程千葉,被敵軍伏擊所傷。

他為了晉國南征北戰,身上無數道的傷痕都和程千葉有關。

這個男人為了她可以舍棄一切,把她當做自己的唯一。而自己卻對他說出了那種不負責任的話。

“橋生,”程千葉揭起床榻上的錦被,蓋住了墨橋生的身軀,“我們結婚吧?”

墨橋生愣住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以公主的身份嫁給你,你願不願意?”

墨橋生的麵孔上展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隨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一下緊張起來,

“多,多久?”

什麼多久?程千葉反應了一下才想明白,她在心裡歎了口氣,橋生竟然擔心她隻是敷衍地給個名分。

她在墨橋生的身側躺下來。

將手伸進了錦被之中,握住了墨橋生微微發顫的手掌。

說出了她的承諾:“此生此世,持子之手。”

“不,不會離開的,是不是?”墨橋生緊緊望著程千葉的雙眼,“您沒有騙我。”

春暉夜色中,程千葉的眼底似盛有星芒:“等鵬兒長大一點,國家安定下來。我把肩上的重任卸下。到時候我們同遊神州,共享山色,尋覓一個讓你我一同回去的方法,如果找到了,我就帶著你一起去見一見我的家人。好不好?你願不願意?”

墨橋生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那個黑色的背影,不時伸出手,用手背來回抹著眼角。

汴京城內近日最熱鬨的一件事,

就屬長公主程千葉同關內侯墨橋生即將舉行的婚禮了。

國君對他這位嫡親妹妹的婚事十分重視,不僅為這位常年臥病在床的千葉公主修了一座軒昂氣派的公主府,還將駙馬的爵位升了一級,拜為關內侯。

此事一時轟動朝野,人人稱頌。

當然背地裡也有些不和諧的聲音,說主公對墨將軍是明升暗貶,封了侯爵,招為駙馬。

不過是忌憚墨將軍聲威過盛,要奪了將軍的軍權,將他困於汴京而已。

也許是主公做得太直接了點,就連張相都對此事十分反對,君臣二人甚至關著門在朝梧殿大吵了一架。

那日值守的侍衛宮女,眼見著平日謙遜溫和的張相氣勢洶洶地甩袖子出門。

主公親自從朝梧殿內追了出來,放下身段勸解,才將張相給哄勸了回去。

但不管怎麼說,大長公主婚禮的籌備工作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那位久病避客的千葉公主也似乎因為喜事提起了精神,入宮拜謝了太後。

在朝梧殿的台榭之下,程鳳領著侍衛護衛者宮闈。

“鳳哥哥,鳳哥哥。”小秋路過的時候湊到程鳳身邊說了一句,“你看有見到那位千葉公主嗎?我今日在太後的宮外正巧看見了,真的是和主公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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