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豆蔻之時到桃李年華,她心裡裝的大部分心事,都有關於他。
就像她小時候愛吃李子,每到一到夏天她就叫嚷著要吃,可是剛上市的李子往往又酸又澀,她咬了幾口便吃不下了,但是到了第二年,她忘了之前,還是偏要嘗嘗。
她一腔孤勇,喜歡過失望過,可是還是舍不得放棄喜歡他。
可她還能堅持多久?
時間漸過,公園裡的人漸漸少了,知眠喝完了一瓶,又開了一瓶。
酒上頭後,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心情好了幾分,她低頭晃著自己的腳丫,不由自主地開始哼歌,直至腳邊突然出現一雙黑靴——
她視線上抬。
長腿,窄腰,寬肩,最後是男人漆黑的瞳仁和棱角分明的臉。
知眠一下子以為是喝多了幻覺。
段灼一身黑色擋風大衣,站在身影,高大的身影把她籠罩。
傍晚隊裡臨時通知他,今晚GYB有個直播活動,本來沒安排他去,但是其中一個隊員沒空,他作為隊長必須要頂替,忙了一個整個晚上。
直播結束後,一直默默跟著知眠的程立和他彙報了女孩的所在位置,他就驅車過來。
程立還說,知眠心情似乎不太好。
段灼的目光從她手中的啤酒以及撲紅的臉蛋略過,倏地扯起嘴角,手掌按在她發頂,“喝成這樣還認得出我啊?”
知眠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他的臉。
“你……”她打了個酒嗝,“你是真的段灼嗎?”
她話落,男人把她強勢拎了起來,攬住她腰,俯臉吻了下去。
他舌尖舔.舐了下她的唇瓣,慢慢鬆開,落在她臉頰的清冷氣息略沉:“現在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嗎?”
她垂眸,“假的……”
“他還在忙,不會出現在這的。”
他見她還暈乎著,握住她發涼的手,道:“我忙完了,走了,帶你回去。”
“不要……我酒還沒喝完呢。”
他微眯眼,掐了她軟軟的臉,沉下聲:“知眠,我還沒和你算你一個人跑出來喝酒的賬。”
他一手撈起椅子上的酒瓶子,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而後折返,牽住她。
知眠被他拽著走,身子搖搖晃晃的,一個不留心就要摔到地上,最後他停下,背對著她蹲下來,“上來。”
她皺眉,嬌氣道:“你背得動我嗎?”
“你把我背摔倒了,我腳骨折了怎麼辦。”
他撇頭,似笑非笑:“要不我把你扛起來?”
她像是認真思考了下,“那算了,等會兒我摔得更慘。”
“……”
知眠認命地趴了下去,被他穩穩抱起。
伴著步伐,一節節路燈向前延伸。
走到公園門口,段灼問:“晚飯吃了嗎?”
“吃了。”
“吃了什麼?”
“兩瓶啤酒。”
“……”
段灼:“帶你去吃飯。”
知眠其實沒怎麼喝多,此刻靠在他肩頭,慢慢清醒過來,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體溫,一晚上堆積的情緒再次翻湧而上。
她圈住他脖頸,聲音很輕:“我不想吃飯,我想看煙花。”
他明明答應帶她看煙花的。
段灼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反正沒應,走到車邊,拉開門,把她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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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臨近十二點,段灼把車子開到一個地方停下。
停好車後,知眠睜開朦朧的眼,聽到男人下了車,而後她這側的車門被拉開。
她下了車,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建築——
唐悅國際酒店。
知眠心底一沉。
他要帶她來開房。
果然,他心裡想的,隻有那些事。
不管她今天開不開心,難不難過,他都完全不在乎,他隻想做他感興趣的事。
“走了。”他懶聲道。
她垂下眼眸,站著沒動,壓住喉間的哽咽,“我不想去。”
他轉眸掃她一眼,“乾什麼?”
“我想回學校……”
段灼眉頭微微蹙起,“回個屁的學校。”
他攥住她的手,拽著她走進酒店大門,而後進了電梯。
知眠心底漸涼,感覺胃裡的麥芽氣泡不斷上升,沸騰,衝得她眼眶發酸。
她低著頭,懶得掙紮。
段灼也沒說話,心情卻看過去和從前般悠然。
電梯屏幕上的數字慢慢上升。
停下後,段灼拉著她走出去電梯門,又步行上了一段台階,最後推開門。
知眠看到一片無垠的夜空。
宛若站在霖城最高處。
忽而耳邊響起砰的一聲。
不遠處,金融廣場的天空上炸開一朵五彩繽紛的煙花,從中間向四周炸開細長的光亮。
十二點剛剛好來臨。
一朵朵煙花相繼爆炸,劃亮黑夜,絢爛而奪目。
知眠一時間怔愣住,發頂就被揉了下,男人聲線懶懶的:
“吵著鬨著,不就是說想看煙花?”
作者有話要說:狗男人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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