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聞言,看向遠處的宣夏,注意著對方和知眠之間的距離。
兩人在聊天,沒有身體接觸。
然而,知眠隔壁那桌坐著幾個青年,一直看向知眠的方向,偷偷指點說笑,似乎在討論什麼。
過了會兒,段灼看到宣夏和梁梔意起身離開,青年中有個男人起身,拿著瓶酒往知眠走去,到她麵前,笑嘻嘻地說了什麼,知眠一臉拒絕。
似乎糾纏一番無果,最後男人回去了,幾個男生卻仍然偷摸著打量女孩。
段灼冷臉看著這幕,忽而開口,問旁邊的諸葛宇:“那桌是不是許家那幾個人?”
“啊?”諸葛宇看過去,眯眯眼,“好像是。”
這群人在圈裡風評不好,愛玩女人,還愛惹事。
“怎麼了,你關注他們乾什麼?”
段灼把酒杯擱到桌上,語氣不含什麼情緒,“找個人,過去捎句話。”
此刻,那幾個男生喝酒搖篩子,正在私底下口嗨:“二哥,你這過去一趟沒把那個小妹妹請過來喝酒,你不行啊。”
“媽的你們怎麼不去啊?”
“有一說一,那個妞好正點啊,好清純,感覺像未成年,在床上一定帶感。”
幾人心癢難耐,笑了,“誰再過去一趟?誰能請到人家過來喝酒,算誰有能耐好吧……”
有人起身起身,被人稱為“二哥”的男人肩膀突然被拍了下。
轉頭,是助理:“二哥,段家那位少爺今晚也在,他剛才叫人過來和您打個招呼。”
旁人聽聞,“段灼?他在哪啊?”
“誒,我看到了,他是不是坐在那呢?”
二哥叼著煙,轉頭看向所指的方向,看到段灼,眼前一亮。
這個圈子裡誰不想和段灼交朋友,還是人家主動過來打招呼。
二哥正要起身過去,身旁的助理連忙補充下一句:“二哥,他隻讓我給您轉告一句話……”
“什麼話?”
助理弱弱說了一句,二哥和周圍的人聽到,臉色突變。
“段家少爺說,你們在看的那姑娘是他的人。不怕死的話,就繼續議論。”
助理的話縈繞耳畔,二哥看向遠處——
段灼慵懶著長腿擺開,掀起眼皮看向他們這個方向,眼底帶寒。
讓人後背發涼。
幾人聞言,全部噤了聲-
剛才宣夏、梁梔意去舞池跳跳舞,知眠不喜歡,便一個人坐著。
今晚不知他們給她點了一杯什麼樣的酒,甜甜的荔枝味,後味有點辛辣,她慢慢喝著,有點上癮,一口接一口。
過了會兒,有個男人過來,拿了杯酒,問她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她立刻拒絕,男人和她說了好幾句,知眠第六感覺他不是什麼好人,態度很堅決,男人便作罷回去。
她餘光瞥到那群男生一直在看她,她怕有事,給梁梔意發了信息,梁梔意說馬上回來,可是還未等到她回來,一群男的忽而起身,飛速離開了夜店,跟逃竄一樣。
“他們給你的酒,你沒喝吧?”
梁梔意和宣夏回來後,問她。
“沒有。”
“誒,也怪我們去蹦個迪,就有人過來騷擾你了,主要是九九今天太美了。”
兩人留下來沒再離開,知眠喝著酒,過了會兒就感覺身子有點不舒服,酒的後勁有點上頭。
她在桌麵上趴了一會兒,還是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梁梔意:“我陪你?”
“沒事不用。”她估摸著很快就回來了。
知眠離開喧鬨的場子,最後拐到洗手間門口。
她站在盥洗池前,手努力撐在大理石麵,細眉皺起,飛快拍著胸口,感覺胃裡翻江倒海。
反胃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最後她忍不住,彎下腰來。
難受間,忽而感覺到背被一雙手拍著。
旁邊似乎站了一個人,一股熟悉的薄荷煙草味飄至鼻間。
麵前的水龍頭被打開,等到她結束,熟悉的男聲落了下來:“漱口。”
她漱著口,清水進入口腔,酸澀的滋味被衝淡。
一分鐘後,她抬手關掉了水龍頭,身子被不溫柔地拎了起來,段灼把礦泉水塞到她手中,沉聲:“喝水。”
她難受極了,此刻沒心思反抗,乖乖照做。
冰涼的礦泉水從喉間滾落,慢慢緩解乾澀。
“紙……”
她抹著下巴滴落的水,輕聲叫嚷。
段灼冷著眼看她,走去旁邊抽了幾張紙,知眠接過,擦拭著臉上的水。
男人站在她麵前,“吐完沒?”
他剛才就注意到她在座位上趴著,一看就是不舒服了,看到她起身往外走,就猜到了大概,買了瓶水找過來,就撞見了剛才那一幕。
知眠拍著胸口,恍惚地點了頭。
女孩隻穿了吊帶裙,白皙的脖頸和鎖骨露出一大片,段灼脫掉了大衣外套,強勢地裹在她身上,圈進懷中,冷聲嘲:
“就這點能耐喝個屁酒?你當我以前是白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