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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眠聞言, 順勢抓著他的手站起身,軟乎乎地鑽進他懷裡,眉眼彎彎:“你家的。”
段灼摟著她, 眼底笑意更深, 垂眸看她:
“在操場呢, 害不害臊?”
知眠看到周圍有人遠遠經過,轉過頭還是能看到他們抱在一起,於是羞得立馬鬆開, 誰知男人鉗住她腰, 保持這個姿勢,俯下臉在她唇上烙印下一吻。
“你……”
“你抱我了, 我不是得做點什麼回禮?”
知眠這時候想反問一句他害不害臊。
腦中卻很快給了否定答案, 他哪裡會害臊,他臉皮最厚了。
她輕喃:“以前你在外頭都不這樣。”
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段灼不太喜歡當眾秀恩愛, 或者是在人多的時候和她有親昵的舉動, 所以知眠有時會矯情地覺得,他是不是不大喜歡她,所以不太愛在外人麵前去展示他們情侶的關係。
男人看她這表情, 挑起唇角:“看來我當初沒這麼做,某些人有點難過啊?”
知眠悶哼一聲,沒否認。
段灼抬手摩挲著她的臉頰,微微捧起,和她對視,語氣溫柔繾綣:“我現在就恨不得告訴所有人,我們又在一起了。”
知眠看著他漆黑的瞳仁,心間蕩漾。
“要不我發個微博?”他眉梢輕挑, “咱倆官宣一下?”
知眠嚇得眼眸微瞪:“彆彆彆!”
“為什麼不要?”
段灼全網粉絲都過千萬了,知眠現在也有百萬粉絲了,這一官宣,不就徹底炸開鍋了。
她還沒做好這個心理準備呢。
知眠開玩笑道:“我怕你女粉罵我。”
段灼眉頭微皺,“誰敢罵?”
知眠笑,“你以前不是也沒打算官宣嗎?”
“那個時候你還在讀書,我怕曝光對你生活有影響,現在你有工作,也將近畢業了。”
小姑娘之前介意他藏著掖著,現在他不打算藏著了,他隻想高調點,讓大家都覺得他們倆般配。
“再等等吧,找個合適的時間。”她道。
段灼忽而間有點訕訕。
算是明白了當初知眠的感受。
她見此,手指輕戳了一下他,“乾嘛還不開心啊?”
他低眼看她,“行,等你允許。”
知眠輕推開他,還是注意形象地保持姿勢,手卻被他握住。
兩人手一大一小。
男人手掌的虎口處,還有長期握著槍留下的繭,更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他大掌攤開,與她十指相扣。
這是她最喜歡的牽手方式,十指連心,相扣間感覺和他貼得更近了。
“忙完了我們就走了?”他問。
“好。”
兩人往操場外走,知眠轉頭看著他被夕陽打亮的俊朗側臉,有點出神。她最喜歡的還是他線條流暢的下顎線,以及脖頸突出的那處喉結。
“你對象是挺帥的。”
男人悠悠的聲音響起。
“但是呢,你最好還是收斂點,否則我會認為你在對我釋放某種信號。”
“……什麼信號?”
他轉眸閒閒瞥向她,“今晚跟我回家睡覺的信號。”
知眠立刻目視前方,腦袋板得正正的。
……
走出孤兒院,兩人上了悍馬,段灼把昨天她給他i的鑰匙還給她:“程立已經把你車開到小區樓下了。”
“好嘞。”
想到昨晚,知眠問出心中狐疑:“今早我看新聞,閔誌專本來早晨有個直播專訪,但是因為鼻青臉腫的,取消了,好像是被人打了……是不是你去做的?”
段灼踩下油門,單手搭在車窗框上,轉頭看她,麵不改色:“什麼?”
“你真不知道?”
段灼摩挲著下巴,沒說話,知眠拉了下他袖子:“不許瞞著我。”
段灼輕笑一聲,舔了舔後槽牙,道:“我沒親自動手,是對他最後的仁慈。”
知眠就知道這果然是他的作風。
他向來懶得和人講道理,能用手解決的,從來不浪費唇舌。
從小出了名的愛打架,否則莊嘉榮也不會把他送去自由搏擊館,打出個全省冠軍來。
他今天要去過去揍人,估計媒體就要去醫院看望閔至專了。
知眠擔憂:“這不會被發現吧?他要是報警怎麼辦……”
“你覺得他敢報警嗎?”
如果真的抓到打他的人,那他的事也肯定會被牽扯出來,閔誌專不傻,他隻能把血往肚子裡咽,悶聲忍了這次揍。
知名畫家、溫柔丈夫、慈愛父親,閔誌專披著這副虛偽的皮囊,不知道在背後做了多少沒有道德底線的事,甚至可能還有其他女生遭受到他的侵害。
這樣狠狠揍一頓,倒也解氣。
但肯定還不夠。
段灼猜出女孩心中所想,淡聲道:“再等等,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
段灼開著車,帶知眠來到商場。
今天知眠不想辛苦男人回家做飯,打算就在商場吃飯,順便還能逛逛。
到了商場後,知眠想去吃自助海鮮,段灼就陪著她一起。
兩人乘坐電梯打算去往四樓,進電梯後,她和段灼站到最裡頭,而後是一波人湧進來。
大家都是背對著他們,段灼抬手輕摟住女孩的腰,知眠就這樣靠在他身旁。
“這家店我上次和室友吃過,東西特彆多。”她小聲道。
段灼笑,“嗯,那你今晚不嚷嚷著要減肥了?”
“吃自助減肥就虧本了好不好。”
兩人低聲聊著天,電梯到達二樓後,門開了,有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進來,手裡還牽著一個小孩。
“我反正今晚要……”
知眠話音未落,抬頭瞥過中年女人的麵,視線猛然一怔。
女人轉過身背對著她,但是知眠單單看著她背影,就能一眼看出她是誰。
她忽而間喉間如同堵住,說不出話來,心間翻起驚濤駭浪。
電梯到達三樓,中年女人牽著小孩出去,直至到了四樓,段灼牽過知眠走出去,看到她愣神的模樣,“怎麼了?”
知眠手心微顫,恨意湧了上來,讓她心跳加快。
“怎麼了不說話?”
知眠抬頭,看向段灼,動了動唇,張嘴:“我剛剛看到我姑媽了。”
段灼眉峰蹙起,“你姑媽?之前第一家收養你的親戚麼?”
知眠點點頭。
段灼很少聽知眠聊起過她親戚的事,那是知眠最顛沛流離的一段往事,長達五年,他不知道那五年知眠是怎麼度過的,最後竟然會淪落到上街乞討的地步。
他揉了揉她的頭,攬住她,“沒事,我在。”
知眠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她的姑媽。
她父母當初對姑媽家特彆好,母親把家中所有的財產和知眠都托給她姑媽,希望能在她死後好好照顧知眠,誰知竟是截然相反。
那段日子,是人間地獄,也是她不敢回首的噩夢。
知眠平複著情緒,末了輕聲道:“段灼,以後我想和你講講有關於我住在親戚家裡的事……”
段灼哄她,“好,你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我都願意聽。而且我保證,當初你受過的委屈,我將來都會幫你還回去。”
男人的話如暖風慢慢撫平她心中的煩躁,知眠淡淡一笑,“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