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些傷痛不能減少分毫她對他的愛。
這一回,她願意毫無保留地愛他,就像他毫無保留地愛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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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法院開庭,段灼正從從臨市趕回來,所以隻有宋康成陪同知眠一起出席。
在法院門口,知眠再一次看到了知芸和她姑父謝豐。
知芸和謝豐兩人請來了一個極好的辯護律師,心裡很有信心,見到知眠,臉上仿佛帶著已經勝利的高傲。
正式開庭後,雙方各執一詞,知芸一方氣勢洶洶,似乎特彆有理有據的樣子。
知眠時不時看向手機,仍舊沒有段灼的消息。
庭審尾聲,忽而間,宋康成的電話響起,接完電話後,他淡淡一笑,對在場的人道:“我方剛剛有了一個新證據。”
知芸和謝豐微微一怔。
直至五分鐘後,宋康成從趕回來的段灼那裡拿到了當初那份公證處的證明,送至各位庭審人員手裡,“各位,這是當初童秋月女士把財產轉交給知芸女士時,去公證處開出的證明,上頭有具體的日期,相關單位的蓋章,證據確鑿。”
一片私語響起。
被告方的人徹底呆住。
知芸腦中卷起驚濤駭浪,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去找,還找到了那份公證!
這一張證明足以堵住全部人的口。
看著這份鐵證,知芸和謝豐徹底無法辯駁,嚇得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當庭和知眠道歉,並承認了全部錯誤,說願意歸還一切財產。
最後法院判童秋月全部財產都歸還於知眠名下,對知眠提供相應賠償,並處罰金,因為知芸和謝豐願意歸還的態度,且性質不算惡劣,並沒有判有期徒刑。
知芸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即使還了錢也不影響他們的生活,誰知道一個星期後,他們家的建築公司突然被曝光材料質量不合格,財務報表作假等問題,一筆百萬的訂單取消,公司遭受巨大虧損。
像是巧合般,公司開始受到各方麵的打壓,當初謝豐開公司所借的那些錢,債主找上門來,員工鬨罷工,得力人才紛紛辭職,昔日繁華一夕之間全部崩塌。
後來他們得到消息,曝光公司□□,已經後麵所有一係列打壓行動,全都來來自於一個人——段灼。
知芸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忽而反應過來,是知眠男朋友為了知眠來報複他們了。
她沒想到,知眠背後竟然有這樣一座靠山。
謝豐和知芸去段灼辦公室找人,懇求男人能不能高抬貴手,“段先生,我們已經願意歸她媽媽的全部財產了,知眠那天不是也說了,願意接受這個判決結果……”
段灼懶懶靠在椅背上,聞言,悠然扯起嘴角:“不好意思啊,我特彆記仇,知眠說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我並不打算。”
謝豐苦苦哀求:“段先生,我們當初對知眠的傷害,我們願意竭儘全力賠償,知眠可以提出任何條件……”
“你們覺得歸還財產就能抵消掉她這些年受過的傷害?”男人笑意漸冷,“你們會不會把事情想象得太簡單了?”
他家小姑娘那些年受過的傷害,難道一筆錢就可以抹消?
要不是那份公證處的證明,謝豐和知芸仍然還是不願意償還,說得冠冕堂皇,不過是看到鐵證自知再也隱瞞不了。
風水輪流轉,當初做過的虧心事,遲早要報應到身上。
一切皆是兩人自食惡果。
段灼:“兩位與其在這裡求我高抬貴手,不如先回家想想公司倒閉後,你們如何東山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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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落幕。
萬物灑上耀眼的金光。
操場上,GYB的隊員正在訓練,看台上,知眠坐著,看著遠處的段灼,唇角揚起著淡淡的笑容。
男人穿著迷彩服軍裝褲,身材挺拔硬朗,向前奔跑著,棱角分明的五官如同被精雕細琢一般,沐浴在夕陽下,仿佛渾身散發著光芒。
她發現最近這麼忙,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看著段灼訓練了,從前,她總是喜歡這樣陪著他,歡喜地看著他越來越優秀。
知眠遊神間,手邊的手機發出震動,知眠低頭一看,是謝瓊怡的信息。
對方和她說了下他們家最近發生的情況,謝瓊怡心裡也痛苦。知眠還未聽過這件事,沒想到他們家突然遭遇這樣大的變故,各樣不好的事竟都接踵而來。
知眠隱隱覺得這件事來得太過蹊蹺,像是提前就準備好了一番。
難道……是他為她做的嗎?
過了會兒,天色漸漸暗下,GYB的訓練結束,隊員各自散去,段灼直徑往看台走去,就看到小姑娘一身白色連衣裙,站在第一層看台之上,朝他揮手,笑意妍妍。
可愛模樣,一如當年。
段灼嘴角噙了抹幅度,徐徐走到她麵前。
知眠比他高了一個頭,她抬手攀住他的肩膀,下一刻朝他跳去,就被男人穩穩抱住。
段灼順勢在她紅唇上啄了一下,知眠眉眼彎彎,跟著他笑了,她害怕旁人看到他們這麼親密的姿勢,輕推了下他:“你放我下來呀。”
段灼沒鬆手:“等很久了,無不無聊?”
“我看帥哥訓練,怎麼會無聊。”
段灼不禁笑了,低沉著嗓音問:“哪個帥哥,說來我聽聽?”
“有NUNU,小天……”
知眠給他認真數著GYB隊員的名字,偏偏沒有念到段灼。
男人聽完,嗤笑了聲,“小孩兒,你眼光不行。”
“乾嘛?”
“最帥的那個怎麼沒看到?”
知眠就知道他要自戀,吻了下他的臉頰,嘴角點起梨渦:“嗯,最帥的,是我家的。”
男人笑了,最後把她放下來,牽住她的手。
“走了,我們去吃飯。”
兩人往俱樂部的食堂走去,晚風輕飄飄吹過,知眠輕輕晃著段灼的手,忽而問:“我聽說了我姑媽那邊的事情,他們公司好像遇到特彆嚴重的資金問題。”
她轉頭看向他:“段灼,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後為我做的?”
男人攬住她的肩膀,“是。”
知眠疑惑:“你是很早就在調查他們公司的問題了嗎?”
“嗯。”
段灼知道,單單把財產要回來,對於知芸和謝豐的打擊並不大,既然他要為小姑娘出頭,他就不打算這樣善罷甘休。
段灼揉揉她的頭,聲音低沉繾綣:“我不可能就單單看我家小姑娘受了那麼多委屈,他們的生活還和從前一樣好。”
那些事情是知眠心底最深的一道疤,她那五年是怎麼過的,段灼也要讓他們親身體驗一下。
知眠聞言,心間甜絲絲的:“感覺有人為我撐腰,真好。”
知眠想到什麼,垂眸感慨:“不過段灼,我們就這樣吧?我也不想把人逼到絕路,這些事我打算都過去了,無論是仇恨還是傷害,那些不會再影響我現在的生活。”
而且她想到謝瓊怡,她也不忍心,還是想留一份善良。
她笑了,長舒一口氣:“其實換一種樂觀的方式想,他們如果不那樣對我,我不逃出來,也不會遇到你。”
遇到段灼,是苦儘甘來的開始。
所以她願意相信,一切都是上天美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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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的事情慢慢後續,時間很快流逝,也到了六月。
知眠完成了大學四年的學業,也順利畢業。
段灼本來是打算陪她參加畢業典禮,但是當天他需要參加俱樂部一個有關於EA世界賽的重要會議,所以她拍完畢業照後,他才來到C大。
知眠害怕旁人看到段灼,要引起不小的轟動,便和同學先行道彆,往無人的地方散步而去。
陽光在樹蔭下投射出午後斑駁的光影,知眠慢慢走著,周圍靜謐悠然,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芒果樹香味,微風撩過她的學士服衣擺。
直到路邊出現一輛黑色悍馬,知眠側首看到,眼前一亮,就見車停了下來。
駕駛座的男人下來,一身黑T工裝褲,身形頎長。
手裡抱著一捧鮮紅欲滴的玫瑰。
知眠頓時愣住,就見段灼朝她含笑走來,她看著他和他手中的玫瑰,心跳怦怦。
走到麵前,段灼把玫瑰花遞過去,知眠抱了個滿懷,眼眸亮晶晶的:“你怎麼買了花……”
這是他第一次送她花。
段灼垂眸,把被驚喜到的她半摟進懷中,笑得吊兒郎當:
“恭喜,我家的小姑娘終於畢業了。”
知眠笑意踴躍眉間,本來他今早沒來,她還有點遺憾的,但是現在她卻沒出息地被一束玫瑰哄好。
“段灼,我們拍個照吧。”
她今天穿著學士服,還沒和他拍過照呢。
段灼平時很少拍照,除了和她一起。
她拿出手機給他,兩人自拍了幾張,知眠最後拿過看著,笑得格外開心:“最近某些人的拍照水平進步了很多,好看。”
“那是自然。”
段灼拿過她手機,把照片發到他微信,再還給她,“拍完照,要不要陪你走走?我可以再給你單獨拍幾張。”
“好呀。”
兩人沿著校園小路慢慢散步,拍了好幾張照片,最後心滿意足,打算離開。
回到車上,知眠把玫瑰放到後座,係著安全帶,而後聽到段灼淡聲叫她:“眠眠。”
“嗯?”
“今早我們開會了,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她疑惑他怎麼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什麼事呀?”
段灼看著她,眉眼藏著沉鬱,幾秒後開口:“下周我要出發去參加世界賽的集訓。”
“……集訓?”
“可能有一個半月,我們不能見麵了。”他道。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在收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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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個紅包,25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