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作為“未婚妻”, 還是決鬥的主因,路易莎小姐卻沒有到達決鬥現場,這讓圍觀者格外遺憾。

他們交頭接耳:這位小姐得美成什麼樣,聖職者都開始內鬥了?

“我覺得這個小姐邪門啊。”也有人嘀咕。

貴族們幸災樂禍地坐上看台, 本地的聖殿騎士團財大勢大, 教皇橫空砸過來個以修女為主的驅魔教士團, 聖殿騎士根本隻是找個借口打壓他們罷了。

但令他們奇怪的是, 那位被挑戰的驅魔者早早等在了決鬥場, 聖殿騎士長卻不見蹤影。

日上三竿, 約定時間已過,人群疑惑的聲音越來越大,貴族老爺也有點坐不住。

又過會兒,主教匆匆趕到,驅魔者們圍在他身邊, 老頭費力爬上高台, 試圖對幾位貴族耳語。

誰知黑袍修女忽然跳上高台,趁著空檔高聲說道:“騎士長漢克,在保衛家園的過程,遭到邪惡女巫的詛咒, 被奪走靈魂,已經成了女巫的魔仆!”

他舉起枚紅寶石項鏈:“這,就是女巫控製漢克騎士的施法媒介!主教大人發現了端倪,我們昨晚在城追捕個給水源下毒的女巫,恰好遇到騎士長也在附近!但遺憾的是, 被魔鬼附身的騎士長已經畏罪潛逃了。”

人群大駭,議論聲差點掀翻決鬥台。

“怎麼會?”

“那可是聖殿騎士長,女巫這麼可怕嗎?”

宋乾頗為滿意地揚起嘴角,繼續以詠歎般的聲音說道:“這枚項鏈是公爵小姐的定情信物,所以——公爵小姐,就是那個為非作歹的的女巫!”

人群片沸騰。

“我就知道!個連死三個丈夫的女人怎麼可能沒問題!”

“教會其實隻是想要公爵的遺產吧……”

“天父在上,不要胡說,你想下地獄?明明是因為她是女巫!”

宋乾冷笑聲——防衛官以為隻有他學過曆史?他們很快摸清門道,這種時代貴族的私生活比狗血劇都精彩,騎士長其實是主教和子爵夫人偷情的結晶,旁人看不出甲胄下的人換了,生父卻不能毫無察覺,所以隻要和主教合作,就能順利得出騎士長換人的結論。

隻可惜了,那個防衛官的確實力可怕,昨晚公爵府不遠處的動靜驚動了他,誰知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還能從幾名驅魔者的圍追下逃跑。

“現在!勇敢的人民,拿起你們的武器,起去抓住那個散播瘟疫的女巫首領吧!”宋乾聲情並茂地說著,雙手合十做出祈禱動作,民眾頓時沸騰了起來,呼喊著拿出家裡的鎬頭鍋鏟,浩浩蕩蕩地擁簇著修女。

聖殿騎士們不知去了哪兒,人群篤信他們已經遭了女巫魔爪。人潮直湧到公爵府,衝得最前的人才嘩地下四散。

——大門口安靜地站著道人影。

即使他穿著奢華的禮服,戴著造型堪比聖誕樹的禮帽,雙手還包裹著淑女們精致典雅的長手套,但人群下意識地後退了步。

他站在那兒,好像拎著看不見的刀,或者他自己就是把刀,隨時都會下令衝鋒。

場麵有瞬間鴉雀無聲。

但那似乎隻是錯覺?

宋乾走到近前,那隻是個很瘦的青年,眼角還泛著低燒帶來的紅,手套套著他嶙峋的腕骨至鬆鬆垮垮。

“你就是那個s?”宋乾難以置信。

被光塔給了特殊等級的選手,能是個菜得連初級體能強化都兌換不了的弱雞?

站在那兒的人沒有說話,從容地往前走了兩步,驅魔者都呆住了,直到那人自己爬進籠子,敲了敲鐵條:“不關門?”

驅魔者呆呆地把門鎖了。

裡麵的人用大裙擺鋪了個舒服的靠墊,點點頭:“走吧。”

宋乾:“?”

您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嗎,這是被抓的畫風嗎,這是囚車不是旅行團大巴吧?

他忍不住問了句:“你是放棄流?”

光塔點亮前,社交絡常有人開玩笑:末日來了我才不掙紮呢,早死早舒服。光塔亮起後玩笑成了真,確實有少量選手進入比賽後直接放棄,沒準數量比他們這些倒向光塔的還多。

籠子裡的人乾脆都閉上眼睛睡覺了。

宋乾無語,卻不能不繼續演,身後成千上萬雀躍的nc跟著,他也不能原地扔了這家夥。

馬車搖搖晃晃,途囚籠裡的乘客不太舒服地醒過次,把裙擺重新堆了堆,拍鬆拍軟,防止籠子的鐵條硌得慌。

宋乾:“……你他媽到底什麼等級?”

然後人家又睡了。

“我猜你是r,甚至是毫無價值的n吧?”宋乾氣急,也不在意對方的反饋,兀自說道,“防衛官為了自保,昨晚已經腳底抹油了,不過在全城搜捕的情況下他也躲不了太久,我猜你身邊那個裝傻的家夥才是真s?畢竟特殊,防衛官會保他,所以你就被推出來當炮灰了。”

宋乾越說越篤定:“強者生存,弱就是原罪。”

激昂的人群路跟隨,但驅魔者沒有把路懷星帶到廣場,他們是在修道院準備了火刑架,原本的計劃是抓住s選手,綁上去,防衛官應該會嘗試營救,這樣他們就可以把人打儘。

防衛官已經錄下了他們的影像,易容不等於麵目全非,旦拿到外界對比大數據庫,依舊能找到吻合的身材和聲音,外麵的秩序還沒有崩壞,他們不想以後的休賽期都在監獄度過。

所以他們必須再試次。

修道院裡布置好了切,宋乾怕防衛官進不來,把nc守衛大半布置在外頭,借口是裡麵的女巫太凶險,為防止她拚死搏控製民眾,本次火刑不許觀禮,由衛兵出麵擋住狂熱的人群。

宋乾決定個個燒,不信防衛官能徹底坐住。他率先把路懷星從車裡拽出來綁上去。

衛兵帶著鄭霖和張儉起來了,看到火刑架,鄭霖還勉強冷靜,但張儉恐懼地大叫起來:“我們給你們提供的選手情報,你不能過河拆橋的!”

鄭霖也臉色難看地補充:“修道院的地窖裡都是病鼠,你是想我們死在那?”

宋乾擺擺手:“不會的,我說了,給你們寬恕,也不會再送你們回地窖。”

衛兵隻是拉著他們站在邊,雖然還沒給解綁,但張儉得到保證長出口氣,差點癱軟在衛兵懷裡。

年人眼神落在路懷星身上,喃喃地說著:“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但我不說我會死的啊!”

路懷星並沒有看他。

火從木柴上升起,很快爬上他華麗誇張的裙擺。

宋乾露出笑意。

但他很快皺眉,火焰的年輕人依然臉平靜,這坦然赴死的表情看得宋乾氣急敗壞:“你看,防衛官果然不來救你,你確定這最後時刻不喊兩聲救命嗎,沒準他正躲在房頂偷看呢,你求救他就下來了。”

青年冷冷地抬眼看他。

火焰升騰,擋住了他的視線。

宋乾握緊手裡的鏈劍,表情氣惱卻又陰狠。

個炮灰,硬氣有什麼用,果然防衛官沒出現!

火刑架已經被熊熊烈焰吞沒,這個時候誰出現都沒用了,防衛官就算開著消防車來,都不定能在人烤熟前滅掉這衝天大火……

等等?宋乾的瞳孔被火光晃得收縮——這火燒得是不是太快了?

他轉身命令隊員:“你們——”

轟——

來不及了,劇烈的爆炸突兀迸發,宋乾驚呼聲,聲音末尾變成了拐彎的慘叫,火焰團團爆裂,範圍不大,但當竟然噴射出無數細小的鐵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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