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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沒有趕儘殺絕,意識到這一點讓那些混混趴在地痛哭流涕,高聲讚美兩位神父的仁慈。
他們並肩離開黑暗的街區。
傅重明忽然遞過來一根雞腿:“吃吧。”
路懷星沉默半晌,說:“你打完人洗手了?”
傅重明丟掉雞腿,從係統背包掏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吃。”
路懷星:“手套。”
“沒了。”防衛官眼睛都不眨。
路懷星狐疑地打量著他,看了半晌也沒從對方正義凜然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低頭咬了一口,皺眉。
“怎麼,不新鮮了?”傅重明拿回來聞了聞,“光塔的係統空間能夠把物體定格在保存進去的那一刻,不應該不新鮮啊。”
路懷星搖了搖頭,再次咬了一口。
他忽然吃得很快很急,甚至抓住傅重明的手腕,一口緊接著一口咬下去,逼得傅重明不得不抽手:“慢些,你嚼一下啊,會噎著的!”
但路懷星依舊極快地消滅了那根雞腿,舔舔嘴角:“走,先回住處。”
他一路表情都不好看,傅重明急忙問:“還是很想吃?”
路懷星搖頭,答非所問:“我應該沒有其他接觸綠色藥劑的機會。”
在他舔那一口之前,他就已經非常餓了。
傅重明:“我們一直在一起,如果接觸到了,不應該隻有你有異常。”
他們說話間,叮地一聲,係統的提示響了。
【80816分賽區選手魏大偉遭遇了惡魔的把戲,遺憾離場。】
他們齊齊一怔。
“魏大偉?”防衛官眉頭緊鎖,“介紹時沒有這個人,他是沒到場的第七個選手。”
路懷星:“聖子侍從官?”
傅重明不無嘲諷地笑:“他在教會區,我們去了第十區,全須全尾地回來了,聖城核心的選手卻被惡魔暗害了,這就有點好玩了。”
按照行程,選手們要在第二天上午去教會區集合。
機械修女給他們的個人終端發來了日程表,明天早八點的時候,他們必須向教會彙報一個調查中發現的疑點。
“彙報藥劑?”傅重明一邊上樓一邊問。
路懷星緩慢搖頭:“不,彙報地痞不敬教會,第十區治安官卻不管不問,有包庇異端的嫌疑。”
“行。你還要吃雞嗎?”傅重明說著,掏出第二根雞腿。
路懷星眼神閃爍,然後難以自持地湊過去啃了一大口。
但忽然間,臉色變得冷厲又蒼白。
“長——”
傅重明被一腳踹開,路懷星猛衝進廁所,反鎖了門。
“長官!”
傅重明立刻拍門,廁所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麵色冷白的青年走了出來,發梢還在微微滴水。
“您——”
路懷星殺意縱橫:“我不想吃炸雞。”
傅重明小心地虛扶著他,看到他吐過之後眼角殘留的紅,以及一天吃了又吐在眼下留的陰影,覺得心情異常煩躁。
——煩得想打人。
但他壓下這股情緒,依然柔聲安撫:“不想吃就不吃唄,你躺下歇歇,我找點彆的,您的S級全能防衛官什麼都會做的。”
“我是說。”路懷星閉了一下眼睛,咬著牙恨恨道,“我居然不想吃炸雞?”
甚至還惡心吐了?
他神情詭異,甚至撩起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這回真沒有什麼狗屁懷孕了,不應該吐啊!
漂亮的腰線看得傅重明一愣,鼻腔發熱。
暴怒的長官走在桌邊,長腿架起踩著椅子,惱火地說:“這是什麼狗屁藥,我連炸雞都吃不下了?”
防衛官盯著長官胸口的紅色選手牌,不合時宜地笑了一聲。
長官果然淩厲地瞪過來:“你傻笑什麼?”
“呃……”傅重明不懷好意地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發出質疑,“長官,您不是最討厭油炸食品嗎?”
屋內安靜了三秒,一把水果刀飛過來,擦著防衛官英俊迷人的耳朵釘在了背後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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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所有的神父準時在教會區報道。
大廳裡的神父們低聲交談,這也是光塔暗示選手——這是給你們交換情報的時間。
“昨晚死了一個?”圓臉女選手叫田恬,但這會兒的表情一點也甜不起來,“不是說解謎場死亡率不高嗎?他是自己作死到哪裡去了?”
跟她一起的高個女人說:“解謎場是到結束時解不開就會全滅,但過程一般不死。”
袁行知搖頭說:“今年不一樣了。”
田恬依然不願相信:“大概是我們搞錯了,這場是逃生?光塔的規則明明……”
“是解謎。”
袁行知歎了口氣,如果在比賽裡盲目信賴光塔,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很快,一名容貌俊美的青年緩緩走了進來。
神父們行禮:“聖子。”
這名聖子大概二十多,有漂亮的金色卷發和深邃迷人的藍眼睛,即便知道這是光塔造物,田恬還是小小地臉紅了一下。
“諸位辛苦了,願神眷顧,下麵請各組彙報你們的調查結果。”
各組神父開始依次介紹各區情況,袁行知說了富人區有私下支持黑市的嫌疑,聖子不置可否;兩名女選手說了區內人口失蹤,疑似拐賣;而另一個落單的男選手支吾著,他的NPC搭檔也沉默不語。
“沒有情報嗎?”聖子溫和地笑著問,轉向傅重明,“那你們呢?第十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