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國華總算是知道, 為什麼父母非要讓他回老家了,原來是一個爛攤子等著他收拾。他的主觀意願傾向於不離婚,把保姆直接辭退。
“不離婚不離婚, 死也不離婚……”盛老太太在地上打滾。
“你看看你媽就是個潑婦樣子,老子已經忍了他幾十年, 現在都沒多少年好活了,難道還要繼續忍下去嗎?”盛老爺子神色淒涼, 找兒子評評理。
“大姐二姐三姐怎麼說?”盛國華問。
“她們都說看你的意思。”盛老爺子神色訕訕的。
盛國華忍住怒氣, 開始安撫:
“爸,我看這不是個什麼大事,沒必要離婚,你要是喜歡這小保姆就讓她伺候著, 婚彆離。”
“她要是真的愛你, 隻圖你這個人,肯定願意和你在一起,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名利?”
“是這樣嗎?娟子?”盛老爺子問他四十多歲的小保姆。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小保姆垂著頭, 十分癡情又羞澀的樣子。
“必須把這女人給趕走,妖妖嬈嬈的, 你彆看她勾搭你爸, 說不定改天把你也給勾搭上了,你們倆的年歲也相差不大……”盛老太太叉腰怒罵。
盛國華臉色一下子綠了, 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是什麼人, 全國知名企業家,經常上財經雜誌, 風度翩翩, 仰慕他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怎麼能和這個鄉下的保姆相提並論?
“不要這麼說, 我……我可以離開的……”
保姆娟子抬頭, 露出一張如花似玉、風韻猶存的臉。
盛國華一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年輕時候的女朋友——鄰村的吳麗娟。
雖然父母和三個姐姐的省吃儉用,供他上了大學。他還是和其他同學有一大截差距,每天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吃著乾饅頭。
這個時候,鄰村的吳麗娟主動向他表白了。
吳麗娟成績不好,隻考了個專科,很快放棄上學,在外打工掙錢,給他生活費。
盛國華怕吳麗娟影響她的名聲,一直在暗中和她來往。後來吳麗娟懷孕了,他不想和她結婚,就通知了吳麗娟的哥哥。吳麗娟的哥哥立刻把這個妹子賣進了深山老林,一勞永逸。
盛國華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重新看到這張臉,一時間有些恍惚。
“長得不差吧,不然也沒法勾引你爸……”盛老太太一邊狂罵,不時還掐一把吳麗娟。
姚知月從來沒見過這等鄉下潑婦打架的名場麵,不知所措。但她已經發現,盛國華神色有異。
難道,盛國華真對這個小保姆……姚知月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起來。
時音音現在角落,深藏功與名。
吳麗娟上輩子出現過,找的是盛國華。比現在晚了一兩年,沒攪起什麼風雨,很快被盛國華、姚知月這對好搭檔拍扁。
但現在這個吳麗娟已經學習了白蓮綠茶小保姆等各種技巧,精通養生、廚藝、家政、宅鬥。走曲線救國路線,和盛國華的老父親看對眼了,不會再輕易狗帶。
時音音剛重生時,整理各種線索時想到了這個人,隨便一查,發現吳麗娟在做家政,專門騙那些老人的錢。
正好盛國華的老父親很挑剔,換了各種保姆還不滿意,時音音就間接搭了個線。
本來以為吳麗娟會走兒媳婦路線,比如討好公公婆婆,再和盛國華舊情複燃。
沒想到吳麗娟太肝了……
時音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給她點個讚。或許這就是狼滅吧。
“你要乾什麼?彆過分啊你!娟子是無辜的,你彆打她,要打就打你這張老臉,又厚又醜……”盛老爺子護著吳麗娟,不想讓自己的小保姆挨打。
“我要把這個破壞彆人家庭的騷狐狸給撕了!”
“騷狐狸就該不得好死!屁股生瘡,腳底流膿,頭發生癩子,誰讓她管不住腿,勾搭彆人的男人……”盛老太太是鄉下女人,口無遮攔,一頓痛罵,姚知月的臉都綠了。
盛老太太罵得爽快了,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忘了她最喜歡的兒媳婦也是第三者出身。
“您也不能厚此薄彼,這事主要怪男人。”盛煬吃瓜吃得興奮極了,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
“大孫子說得對,也怪男人!他也騷,那麼點東西,還沒三兩肉,騷得不知道自己什麼德性……”盛老太太哭號著,舉起一把大掃帚,對著糟老頭子的屁股一頓抽。
盛國華看著這一場鬨劇,腦門上冷汗淋淋。
吳麗娟抬頭的一瞬間,他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心裡瞬間一窒,驚恐、慌張、愕然等種種情緒交織,連呼吸也忘了。
“還是把她給辭退吧。”盛國華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送走吳麗娟,不知道多少錢才能擺平這個女人?
“你……你真想趕我走嗎?”吳麗娟雙目含淚,要掉不掉,和姚知月要哭不哭的表情一模一樣。
“……”盛國華一時沉默,拳頭握了又鬆。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如果我犯了罪,應該讓法律來製裁我,而不是讓舊情人成為我父母之間的第三者……
雖然我確實犯了罪,但證據處理得很乾淨,法律也沒法製裁我。所以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才合適?
還有吳麗娟當初說自己懷孕,那個孩子呢?
盛煬義憤填膺,開始指責盛國華:
“不是我說,你也太過分了!爺爺今年都六十多歲了,好不容易才遇到愛情,這和你遇到姚阿姨的情況是一樣的。”
“你和姚阿姨能在一起,為什麼不能成全爺爺和二奶奶?”
“沒有這樣厚此薄彼的人吧?”
“做人要公平,你看你和姚阿姨不也結了婚,我這個當兒子的,阻止了嗎?”
“我沒有,我接受了,我為自己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