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才不是狗,我也沒什麼期待的。”盛煬漆黑的眼睛裡滿是怒火,負麵情緒幾乎化為實質。
“我知道,你是個人,還是一個小天才。”時音音揉了揉盛煬的自然卷。
“乾嘛這麼看著我,我早就不在乎了。他們一家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死在我麵前,我都隻會放鞭炮慶祝……”
盛煬死死握拳,即使這麼說,有些事卻沒有辦法釋懷。有段時間,盛家那幾個東西都對他很好,就好像他天生是那個家庭中的一份子,完美融入。
後來隨著盛瑞出生,一切都變了。他成了一條喪家之犬,整天被踹來踹去。
“我小時候不懂事……想和媽媽說一聲對不起。”盛煬聲音很低,看著西墜的太陽。有些記憶永遠令他覺得屈辱,恨不得把過去的自己活活掐死,一點點好處就能收買,在仇人麵前搖尾乞憐,自己還一無所知。
“媽媽永遠都不會怪我們。”時音音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開心起來,羊羊能平安長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他以前過得很不好。
“嗯,我知道。”
盛煬捏了捏時音音的臉頰。
心想,還好有這麼一個妹妹,不然多孤獨啊。
妹妹就是媽媽留給他足夠珍貴的禮物。
他們倆並肩坐在一起,揪著向日葵的花瓣玩。
四個保鏢像鐵塔一樣守在身後,莫名有些難過。就算時家和盛家都很有錢,這對受人矚目的龍鳳胎卻讓人覺得心酸,像兩隻小怪物,跌跌撞撞向前走,你拉我一把,我扶你一下。
而泥坑裡的盛晴晴還在撲騰,那個坑不深,正好讓她露出一個腦袋,不至於溺死。但四周都滑溜溜的,也不可能輕易爬出來。
盛晴晴發現這麼一個泥坑後,本來想把時音音推進來,沒想到盛煬會突然出現,還踹她一腳……
“救……救命……”盛晴晴在泥坑裡撲騰,音量不大,已經喊累了,叫不出聲音。
“就讓她留在這裡吧。”時音音抱著一束向日葵,都是盛煬挑的,又大又燦爛,懶洋洋瞥了一下泥坑裡的盛晴晴。
“她好像會……”最後那個死字還沒說出口,盛煬的嘴就被時音音捏住,像一隻鴨嘴獸。
“也對,她怎麼就不能自己失足滾下去呢?”
時音音有些失望,最後還是讓其中一個保鏢用繩子把盛晴晴拉出來。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盛晴晴聲音虛弱,但不影響她放狠話。
“把她重新丟進去。”時音音也不和她客氣。
保鏢都是見過血的人,毫不猶豫。
盛晴晴張大嘴,又啃了一嘴泥。原本光鮮亮麗的樣子全然不見,整一個泥人。
“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哥哥,姐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嗚嗚嗚……”盛晴晴聲音沙啞,眼淚將糊滿黑泥的臉頰衝出兩條道道。
“你是不是在等埋伏好的人手?”時音音笑問。
“?”盛晴晴神色驟然驚慌起來。
“三個人,早就被打暈了,你彆等了。”時音音並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她的家人更不會。所以這些保鏢形影不離,提前將盛晴晴安排好的人打暈了。
“想出來嗎?”時音音從山坡上撿到了盛晴晴的手機,三兩下開機,居高臨下問:
“零花錢攢了多少,我看看夠不夠買你這條命。”
盛煬盯著時音音的側臉,神色恍惚。時音音真的是個魔鬼吧……
“兩百三十萬。”盛晴晴非常不甘。
盛煬聽到她有這麼多零花錢,露出羨慕的眼神,該死,她好富有!
“就這?”時音音十分意外。
作為盛國華、姚知月捧在掌心裡疼愛的女兒,零花錢加起來才兩百多萬?
時音音這種輕描淡寫的語氣,不僅深深傷害了盛晴晴的心,還狠狠地在盛煬心裡插了一刀。
時音音真的太富有了。
盛煬已經可以毫無負擔地蹭吃蹭喝了。
“算了,手機我拿走了。下次再敢惹我,你會死得很慘。”
時音音讓保鏢大哥又重新把盛晴晴撈出來,放在泥坑邊上,她帶著盛煬大搖大擺離開。
“音音——”
“盛煬——”
“怎麼還沒回來?”
另一邊,盛國華已經帶著人找了過來。
國慶假期還沒結束,宋家倆少爺說想過來玩,下午的飛機,說來就來。
不管是宋謹行還是宋謹言,在盛國華眼裡都是上好的女婿,也是一個修複關係的大好時機,所以他招待得很熱情。
聽說盛煬、時音音、盛晴晴都去玩了,盛國華帶著新出爐的宋家兄弟,過來湊個熱鬨,看那三個年輕人在玩什麼好東西,天快黑了都沒回去。
“音音~”
宋謹言遠遠看到時音音,揮了揮手,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明明幾天前才見過,為什麼感覺像很久沒見一樣?
“那是什麼東西,野豬嗎?”宋謹行發現時音音、盛煬帶著保鏢,在和一個烏漆麻黑的東西對峙,撿起一塊石頭,向那個東西扔過去。
“啊——”一聲嘶啞的尖叫響起。
宋謹行的準頭很好,正好砸中盛晴晴的腦門。她一踉蹌,又掉進了泥坑,已經十分熟練。
“這是……這是……晴晴?”盛國華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