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音擔心山穀裡的毒蛇也會變異,體型發生變化,就十分謹慎。
青佘的野外生存能力比時音音強多了,他還會根據星星辨彆方向,一路帶著時音音走。
剛開始兩人還要靠地圖,深入之後,隱隱約約產生了一種感應,仿佛有什麼地方在呼喚他們。那是一種浩大的呼喚,崇山峻嶺都在喚醒他們到來。
山穀裡的毒蛇的確都變異了,最長的有十多米。當世界開始劇變,深山、海洋裡的生物反而是成長得最快的。
青佘警惕地護在時音音身邊,擔心她被其他蛇咬到。然而那些蛇仿佛天生畏懼他們,並不敢靠近,在他們經過的時候都垂下頭顱,看起來十分畏懼。
佘山終於到了。這裡隻有一座殘破的石碑作為地標,隱隱能從上麵看到古老的文字——佘。
不管它紋路多複雜古老,看到它的那刻,心中自然理解它的意思,知道它的讀音。
時音音觀察石碑的材質和風化痕跡,得出結論,這塊石碑至少有萬年以上的曆史。石質尤其堅硬,每一點變化都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消磨。
佘,最古老的源頭可以追溯到人皇氏。
人皇氏是遠古三皇之一,在《枕中書》中,記載人皇九頭,各治三萬六千歲。意思是人皇有九個頭顱,每個頭顱統治人間三萬六千歲。
今人隻當成神話來看,如今世界異變,以前那些記載都變得高深莫測。一些變異生物,習性、構造都和《山海經》裡記載的十分相似,讓人不得不深思。
那個蛋是在某個山洞深處,破碎的殘廟中找到的,外麵已經結了一層石殼。
剛開始那些人以為是化石,摔落之後石殼開裂,露出裡麵光潔如玉的蛋殼,才驚倒了一群人。
蛋殼裡的生物已經死了,沒有心跳,體溫極低,但外表仍然鮮活,光看上半身,是個漂亮可愛的嬰孩。
下半身卻是一條碧綠的蛇尾,因為太幼小,不僅不會讓人覺得恐怖,反而顯得頗為可愛。
這個孩子抱著蛇尾甜甜睡著,血肉被抽空,細胞經過培植,誕育出許多複製體。
其中不乏失敗的作品,有畸形的怪物,難以形容的恐怖,還帶著危險性,都被直接銷毀。
還有些殘次品,有人類的雙腿,脊骨後還有條蛇尾,或者長著蛇信,蛇鱗,不一而同。
其中隻有兩個特例。
青佘,形態最接近神秘生物,出生後就表現出非同尋常的生命力,受傷後可以快速愈合。
時音音,幾乎是個普通人類,但在冬季十分困倦,體現出蛇類的冬眠效應。
青佘被研究所視為最佳實驗對象,用他的血肉配置長生藥劑,最終弄出奇怪病毒,感染全世界。
時音音本應該像那些沒有實驗價值的嬰兒一樣被處理掉,因為實驗人員的惻隱之心,以及一些特彆的原因,她被秘密帶回大陸,以孤兒的身份被養父母收養,成長經曆被寫成觀測日記。
時音音回來時,養父母都不在國內,她帶著青佘翻箱倒櫃,找到了一些研究存檔,全部銷毀了。
剛開始這對夫妻將她視為希望,後來意識到時音音體質的平庸,就將她置之不理,隻定期抽血檢驗。
島上的研究所製造出了可以延續生命的藥劑,養父母就為時音音準備了船票。這場高中畢業旅行,其實早就注定了結局。
時音音就是藥劑使用者之一,但她還沒來得及靠岸,船就失事了。
她因為青佘的血,最終還是變異了。
不知道是因為青佘的血,還是她自身具有某種特殊性,反正她與青佘近似程度極高,就連鱗片形狀都一樣。
兩人循著感應,去找那座殘廟,但植物瘋狂生長,已經使山洞被藤蔓、樹根占滿。
青佘用尾巴清出一條路,時音音跟在他身後,觀察山洞內壁上的壁畫。
可能是山洞內光線不好,可能是山洞內的圖案隻有特殊的眼睛才能看到,時音音之前並沒有看到過相關記載。就像這些壁畫從未出現過。
根須太多,遮擋了一部分,但大致意思還是能看出來。這個族群是某位強者的後裔,有監管飛禽走獸、守護聚居地的職責。
人身蛇尾的種族狩獵凶獸作為食物,與人類關係很好,每次節日慶典都能得到他們的大量禮物。
後來,一群奇形怪狀的人上了一艘巨大的船,前往其他世界,人類數量太多,又身體孱弱,被留在這個地方。
幾乎所有人身蛇尾的族人都被帶走,但有一個族人貪玩,走得太遠,又愛睡覺,等他找回來大家都已經走了。
他在族中翻找,隻找到了一個失去生機、無法孵化的蛋,將蛋埋在神廟中,希望神能庇佑,使蛋中幼兒出生。
後來大雨降臨,整個世界徹底被水淹沒。所有生物都本能尋求高山,渴望活下來,他們擠在昆侖,等水褪去,又各自離開。
那個最後遺留的族人過於孤寂,在山洞裡留下壁畫,刻下祭壇,將自己的力量留在陣法中。
假如蛋中的幼兒出生,在祭壇上滴血,開啟祭壇後,就能繼承他的力量,說不定能找到離開的方法,與其他族人重逢。
“要試試嗎?”青佘問。
“我看看……”時音音擔心祭壇有問題,萬一滴血,反而讓老怪物奪舍,那就虧大發了。
她看了半天,沒有找到與奪舍相關的符文,最後決定和青佘一起滴血。
兩人同時將血滴在祭壇上,金色光芒流轉,從兩人間穿過,仿佛在確認什麼,最終停在中間,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