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是禁地。沒有人能上去。
這是字麵上的意思,因為二樓根本沒有上去三樓的樓梯。翰特他們也跟蹤過古堡主人想要知道上去的辦法,可都失敗了。
每次古堡主人都會突然不見。
高大的英俊男人緩緩走上二樓,慢條斯理地往前漫步,看見一幅許久不見的油畫,他駐足撫摸了片刻。
然後他走到了走廊儘頭,消失在了原地。
“啪嗒啪嗒。”皮鞋的聲音在空曠的三樓發出回音。
三樓和古堡的二樓不一樣,二樓有很多房間,每間房都是長方形,弧形天花板,有點像棺材。因為房間是長方形走廊非常狹窄,讓人很不舒服。三樓隻有一個房間。一二樓的擺設寥寥無幾。這裡卻隨處可見價值連城的寶貝。
擰開房門,動作輕輕的,怕驚擾裡麵沉睡的人。
※
房間裡,一個水晶棺,一把椅子。
推開繁複華麗的水晶棺,男孩有著一張瑰麗的麵孔,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絳紅的唇,唇珠飽滿,黑發服服帖帖地,有幾縷貼到他雙頰上,紅黑白,顏色鮮明,人世分黑白,唯男孩是第三種絕色。
男人目光癡迷,手在他臉頰上不斷摩挲,如果是一個活人的話,現在臉已經被他蹭紅了,但水晶棺裡的男孩沒有任何動靜,臉上依舊如白玉,沒有生命特征。
他已經死了。
“彆碰他。”有人把他的手推開。
男人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看著男孩,“那些‘客人’怎麼樣?好玩嗎?”
瘦削,蒼白,紅眼,嘴角咧開到耳邊的麵具,儼然就是昨晚的那個‘怪物’。
他說:“再過兩天。”再過兩天,他們都得死。
“下一批客人半個月後就要到了。”你又有玩具了。
“嗯。”麵具人應了一聲。
他用昨晚掰斷人喉嚨的手,輕輕的摸了摸男孩的頭,想了想又拿開麵具,用臉貼了貼男孩的臉頰,抱住男孩沒有溫度的肩,就這麼默默貼了幾分鐘。
“你該出去了。”男人提醒。
麵具重新戴上,慢悠悠地踱步出去,看上去弱不禁風。
“哢噠。”門被關上了。
男人帶著笑的英俊麵容一下子就陰騭下來,冷冷看了一眼被門阻隔在外看不見的人。
把剛剛他接觸男孩皮膚的地方都一一碰觸,掩蓋掉他的味道。
男人在椅子上坐到窗外大風刮過,枯葉嘩啦啦飛舞,他才站起身,最後用唇輕輕貼在男孩額頭片刻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