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1 / 2)

春闈剛過不久,容宅便有好消息傳來。

容連奪得會元, 順利進入殿試, 若殿試再得頭籌, 便是大魏數十年來唯一□□。

消息傳至臨溪, 容奚淡淡一笑,此乃原書情節, 他早已知曉,並不如何驚喜。

若不出意外,容連確是狀元。

容連之事於他而言不過小事, 他如今相當忙碌,白日要與程皓商討研製新器之事, 夜裡還要被迫同秦恪探尋生命奧秘。

身心俱疲。

當然,在外人看來,容少卿越發俊秀滋潤了。

與此同時, 善堂也在籌備建造,他已交待盛京杜掌櫃,鋪麵所得之淨利, 皆用於善堂。

“郎君!郎君!”劉和焦急聲音從院中傳來。

容奚好不容易休沐一日, 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聽聞動靜後,心中輕歎一聲,與秦恪對視一眼, 起身踏出屋子。

未及他問話, 劉和就急忙道:“三郎君摔傷了, 陳醫在不在?”

容墨?

容奚眉頭一皺,秦恪已吩咐人去尋陳川穀。

頃刻,陳川穀與容奚、秦恪同至容宅。

搬入新宅後,容奚甚少踏入祖宅,甫一進入,便覺祖宅大變模樣,隻是如今容墨傷勢要緊,他顧不得多想。

至容墨屋中,容維恒正滿臉焦急,見到陳川穀,立刻恭敬道:“陳醫,您快瞧瞧阿墨如何了。”

陳川穀也不廢話,徑直走近榻邊,見榻上少年臉上、身上皆血跡斑斑,衣服也被劃破,心中不由一驚。

他忙仔細診脈,片刻後長舒一口氣,道:“三郎並無大礙,隻是些外傷,至於昏迷,許是因頭部遭受撞擊所致。”

聽到腦袋受傷,容維恒愈發擔憂。

陳川穀解釋道:“您不必擔心,三郎確實無礙。”

他這般保證,容維恒便稍稍心安。

“外傷尚需洗淨上藥,”陳川穀言罷,取傷藥遞給容維恒,後好奇問,“不知三郎因何摔傷?”

他並非沒見過摔傷之人,但摔成這般傷勢較為罕見。

容維恒也不清楚,道:“是郭小娘子背他回來,我還沒問清楚。”

容奚眉梢一動,“郭瑤?”

他環視屋中,未見郭瑤身影,便將目光投向屋外,隻見郭瑤正靜靜立於院中,麵露擔憂。

容奚邁步而出,至她麵前,見她手上、身上亦有些劃傷,不由回首喊道:“陳兄,替她瞧瞧。”

“郎君,我無事。”郭瑤忐忑問道,“不知三郎君……”

容奚溫和道:“他無礙,先處理傷口,稍候再說。”

待郭瑤上完藥,換了身衣裳,容墨也醒了過來。

他一雙眸子沉幽幽,見到容奚時,卻又迸發出極大光芒。

他素來寡言,容奚便問郭瑤:“發生何事?”

郭瑤誠實答道:“三郎君今日在山頂試驗飛行模具,不慎摔了下來。”

“為何會摔?”容奚不解。

郭瑤麵露難色,低首道:“三郎君想試驗模具能否攜人飛行。”

眾人:“……”

容維恒蹙眉看容墨一眼,到底不忍苛責。

容奚心中一震,他已有數月不曾與容墨探討飛行模具一事,不知容墨竟如此堅持。

“此前是否攜它物飛行成功?”

郭瑤頷首,她雖覺容墨不顧惜自己性命,心中卻頗為佩服其膽量與才華。

容奚回首與容墨對視,忽彎眸笑讚一句:“三弟天賦不俗,精神可嘉,但也需顧念性命,莫要讓二叔擔憂。”

容墨怔愣幾息,見容維恒心疼目光,緩緩頷首應下。

“待你傷愈,能否讓我瞧瞧模具?”容奚笑問。

容墨狠狠點頭。

容墨受傷一事有驚無險,當真令容奚哭笑不得。

他不過一時起意,容墨卻堅持不懈探尋真理,雖心疼,卻也欣慰。

思及此,他便想起郭子歸。

也不知船隊如今是否安然無恙。

時光飛逝,轉眼殿試結束,容連當真被聖上點為狀元。

他年紀輕,相貌清俊,與容奚相處日久,所思所想受容奚影響,頗合皇帝心思。

且他本就是會元,才華不俗,皇帝一時高興,讓他當狀元也在情理之中。

消息傳至臨溪,何氏驚喜至極,連容維敬麵色都柔和不少。

本以為容連會在翰林曆練幾年,卻未料他竟自請外放。

外放也行,就當攢些資曆。

可萬萬沒想到,他竟自請去往大魏南疆。

如今大魏,雖南北疆域遼闊,然論繁華,南方壓根不及北方。

在朝廷眼中,南方皆是窮山惡水,民智未開,極難治理。

容連此舉令人大吃一驚。

按理說,雖容維敬已非尚書,可容奚聲望不弱,受皇帝器重,且與秦郡王交好,容連日後官運亨通不在話下。

為何想不開去那窮山惡水之地?

上任前,容連與梁司文特意回容宅一趟。

何氏聽聞消息後,隻是心疼容連日後受苦,而容維敬則怒斥於他:“那些地方能出什麼政績!你要耗一輩子?”

容連意誌堅定,“阿耶,南疆亦為大魏疆土,南疆百姓皆為大魏子民,有何區彆?”

何況,之所以是窮山惡水,不過是未尋出致富之路罷了。

朝廷若一直不管,百姓如何富足?

容維敬歎息一聲,讓他滾。

容連退離屋子,臨行時不禁回首看了一眼。

不過兩年而已,曾經高大威風父親,竟已蒼老如斯。

梁司文等在院外,見他出來,立刻眉開眼笑,道:“去見義父和大郎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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