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村的人都知道,謝和豐有多在意自己的功名。
畢竟,山疙瘩裡,誰不想走出去,當官做人上人?
謝和豐眼前好容易摸到個門道,哪裡肯輕易舍去?
聽得李大富的話,謝和豐也冷靜下來。
方才他也是被踹了一腳,氣急了。
現下冷靜下來,他也有些後怕。
他知道,李大爺來了,今兒再鬨也鬨不出來怎麼樣,卻又不甘心就這麼走了。
“裡正,不是我難為他們一家子,實在是他們氣病了我娘,我娘需要一筆醫藥費啊!”謝和豐緩了口氣,痛心疾首地模樣,好像是一個大孝子,他純粹是為了母親,才一時情急罷了。
但,這樣子隻能哄哄傻子。
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三叔,你可彆亂給我扣帽子。”謝和豐話音剛落,謝歡便道:“我見都沒見過你們家老太太,不知道怎麼把老太太氣病的。不妨你把話說開來,讓大家評評理?若是你說的有理,我願意賠償醫藥費。”
謝和豐聞言一噎。
他哪能說實話?
總不能說,自己在外頭跟人家起了爭執,丟了考官的印象分,是謝歡詛咒的,回來一說,把老太太氣著了吧?
這說出去,大家不都知道,他在考官麵前丟人了?
“老三呐,算了,都彆說了,既然你家老太太病了,你們就好好回去伺候著,你這樣鬨也無濟於事。”
李大富看見謝和豐不說話,就知道他理虧,依舊好言相勸。
這也算是變相給了謝和豐一個台階下。
再吵下去,鬨大了,誰臉上都不好看。
謝和豐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氣急敗壞地剜了謝歡一眼,瞪著劉如玉和王翠花,道:“還不起來!”
語罷,他甩袖而去。
劉如玉和王翠花眼見著鬨不起來了,隻能訕訕地爬起來,灰頭土臉地離開。
一直站在那躑躅不安的謝興見狀,看了看謝歡,欲言又止,最終隻得灰溜溜地從人群裡鑽出去。
“歡丫頭,這回你算是徹底得罪你祖母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