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是真的忘了。
畢竟,這一行太多古怪,有人信有人不信,她麵對過太多的流言蜚語和質疑。
齊夫子那話,不及當初的萬分之一。
她自然沒有放在心上。
“姑娘大德,胸襟之廣闊,縱使我一男子也不及分毫。”齊夫子又是一作揖,言辭間,對謝歡儘是佩服。
謝歡:“……”她還是喜歡之前那個齊夫子。
嘴上雖然不饒人,但更正常一些。
咳了兩聲,謝歡把齊夫子虛扶起來,道:“夫子真的不必如此客氣,將來我弟還要在夫子手下讀書,我還指望著夫子多多照顧舍弟呢。”
齊夫子聞言,忙道:“這個好說,令弟本就天資不凡,我自當好好培養,姑娘不必擔心的。”
謝歡笑盈盈地謝過,便提出要回家。
齊夫子見她要走,幾次張嘴,似乎還有話要說。
謝歡便道:“夫子有話,不妨直說。”
齊夫子這才紅了紅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想問一下姑娘,若我再搬家,可有什麼忌諱?”
“這個簡單。”謝歡莞爾:“屋後不靠水,麵前有路,坐南朝北,大門居中,四周不要有鬆樹、柏樹、槐樹、榆樹、檜樹,最好找地氣熱,日頭足的地方,屋裡儘量少擺放玉器瓷器即可。”
齊夫子一一記下,“多謝姑娘指點。”
語罷,他從衣袖裡抖出一個荷包,遞給了謝歡。
齊師娘以前最信這些,老說請了先生指點後,要給謝禮,替先生擋災。
齊夫子雖不信,但齊師娘念叨的多了,他也就記住了一二。
今晚麻煩了謝歡那麼多,自然得給錢的。
謝歡本不想收下的,但見齊夫子堅持,她便接下了荷包,又給了齊夫子三張平安符,讓他們三人隨身帶著,可保平安。
齊夫子和齊師娘連連道謝,熱情地送謝歡和單陽子出了家門。
目送著他們消失在夜幕下,兩口子才回了屋裡,開始合計著找房子搬家的事。
老來得子,兩口子攏共就那麼一個孩子,為了孩子好,彆說是在汜水鎮內另外找房子搬家,便是讓他們離開汜水鎮,離開金州府,他們也是沒有二話的。
……
回去的路上,單陽子背著還在熟睡的謝安。
謝歡數過齊夫子給的謝金,並不多,隻有三十兩,但就齊夫子的收入來看,也是真心實意了。
去除給了趙興蘭的一百兩,她身上本還有將近九百兩,這幾日花的不多。
這回倒是湊了個整數,加一塊總共九百兩銀子了。
謝歡典查過自己的銀錢,收起荷包,打了個哈欠,看著單陽子背著謝安,走了好一會兒,麵不紅氣不喘的,不由地想,到底是修煉之人,體力非一般的好啊!
一行人,走的不算快,小地方,不太講究宵禁。
雖說每日也會頒布宵禁的時間,敲鐘警告,可城中守衛不多,有時候為了趕路,還是會有人走動。
謝歡和單陽子一路避開偶爾出現的巡防衙役,慢騰騰地回到鳳陽村。
要說,這世界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謝歡和單陽子帶著謝安,三人剛到鳳陽村的村口,她就瞧見了夜色中,也有一人緩緩走過來。
待那人走到麵前,謝歡便發現,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原主的親奶奶,謝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