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看看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你重要,還是孩子重要。”謝歡坦白地道。
劉縣令抱了抱拳,說起孩子,麵無愧色。
“大師有所不知,我最是疼愛自個兒的孩子,便是女兒,都是我從小如珠如寶嬌慣大的,自然是孩子的性命重要。再說,那是一條人命,無論如何,也比一些虛無縹緲的身後事重要。”
謝歡倒是頗為讚同劉縣令這句話。
她感慨道:“你倒是好心人。其實在這世上,有許多人,並不把一條命,放在心上。”
前世今生,謝歡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大多數布陣請人相害的,出麵查一查,都是自家手足親人。
尤其是在一些大戶人家,富豪之家,為了家產,人命在他們眼裡算什麼?
不過螻蟻,不過草芥。
聞言,齊夫子與蘇品仁皆是一歎,默默地點頭讚同。
人啊,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好的好,壞的壞。
有些人為了利益,什麼都做得出來。
譬如何書娘。
想到這兒,蘇品仁心頭便悶悶的不舒服。
好在蘇駿已去投胎,與他父子情未斷,總有機會彌補。
然而,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機會。
聯想到謝歡曾說過,何婆子不止殺了一個人,蘇品仁心底生寒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比之旁人,他還算是較為幸運的。
在絕望之地,還有希望生出。
“大師,那你說的其他法子,是什麼法子?”劉縣令操心著兩個兒子的性命,追問道。
“叫你那兩個兒子,去寺廟或者道觀,掛個記名弟子,必有庇佑。日後,你多行善事,布施醫藥,廣結善緣,自會回饋於你的孩子,家中要少見金器利器,多放些柔和的花卉與簡陋擺設。你命中帶破相,家裡擺放的越是豪奢,越是妨子,房屋布置的破舊些,彌補一些命格中的破相,有多餘的錢,就去布施,不必攢其他花頭。若你一一照做,破相可改,必不再妨子,於你的前程也有助益。”
謝歡一一交代。
劉縣令全都記了下來,大喜過望道:“多謝大師,多謝大師,我必定謹記,絕不敢有絲毫懈怠,往後每逢初一十五,我就去觀內捐錢上香還願,在汜水鎮上多做布施。”
“如此就好。”謝歡點點頭。
劉縣令倒是聰明的,大約是認出謝歡是道家的,沒說去佛前供香還願,而是去道觀。
這點很有心。
謝歡記下了他的好意。
其實,她不在乎這些,隻要誠心,廣做善事,佛前也好,祖師爺前也罷,都是一樣的,自有神佛庇佑。
劉縣令笑嗬嗬地,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折疊好,塞到謝歡手裡。
“這是多謝大師指點的酬金。”
謝歡果斷收下了,“長者賜不可辭,我就拿著了。”
“應該的應該的。”劉縣令賠著笑:“以後大師若有其他地方,用得著我的,儘管吩咐。”
謝歡聞言,倒是想起一樁事。
“劉縣令這麼說,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想要問問劉縣令。”
劉縣令來了精神:“大師請說。”
“我打算到鎮子上租一處兩進的院子,但詢問了房牙子,好似沒這麼大的院落,便想問問劉縣令可認識有多餘房子要租出的?”
“兩進的院子?”劉縣令一拍大腿,樂道:“我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