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養在身邊那麼多年的孩子,早就當成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冷不丁地聽見蕭長煜要走,趙興蘭心裡是極為難過的。
其實早在知道蕭長煜,尋到了自己的身份,趙興蘭就一直在擔憂著,有這一天的發生。
但她不能說什麼阻攔的話。
畢竟那才是蕭長煜的家,是他的親生爹娘。
誰不想家人團圓?
這是蕭長煜本該得的,她隻能祝好。
“娘,就算我回到了鎮南侯府,你也是我蕭長煜的娘。”
蕭長煜說著,在趙興蘭麵前跪了下來一叩首。
古人曰,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天地君親師。
蕭長煜這一叩首,就代表著他的堅決。
趙興蘭看的眼淚嘩嘩,又欣慰又有離彆愁緒。
她上前趕緊扶起了蕭長煜,道:“好孩子,我是知道你性子素來最重情的,日後回了家裡,一定要好好的,隻要你過的好,娘怎麼樣都行。”
語罷,趙興蘭擦了擦眼淚,手足無措地往蕭長煜的房間走,一邊走一邊說。
“長煜你等會兒,我去替你收拾一下。前些日子,我還買了一塊肉,如今都風乾了,你也帶上,自家曬乾的,總比外頭的乾淨。哦,還有你愛吃的醃菜,之前我醃了一缸菜,現下應該醃好了,我去給你每樣都拿點,多少帶上一些,以後出了這家門,可就不能經常吃咯。”
趙興蘭絮絮叨叨地說著,手腳不停,一會兒替蕭長煜收拾衣物,一會兒又拐去廚房,將蕭長煜往日愛吃的東西,全都拿上了。
蕭長煜看著,沒有上前阻止。
眼下不讓趙興蘭做點什麼,她更難受,倒不如現在這樣,忙活起來,就想不了那麼多了。
……
得了謝歡那一句話,謝和福在回家的路上,還在想,謝歡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麼想著,他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謝興聞言,將田曉芳和田婆子來家裡鬨事,最後是由謝歡出麵幫助解決的事情,告訴了謝和福。
然後,他還道:“我瞧著歡妹妹是有些本事的,李爺爺他們不是說,上次除了山妖的那個老先生,就是歡妹妹的師父,想來是歡妹妹跟他學了些本事吧。”
謝和福愣了一愣,“這麼說,你是覺得,歡兒丫頭說的都是真的?”
“寧可錯信不可不信。”謝興道:“無論如何,明兒我陪你去鎮子上醫館看一看,不就知道真假了嗎?反正查查身體,也沒壞處不是?”
謝和福覺得有理,便默認下來。
父子倆便一塊進了院子。
甫一進來,父子倆就聽見了謝和豐的慘叫,從他的房間裡發出來。
自打那天被官兵嚇到了,謝和豐這二十天以來,都是這個鬼樣子,嘴裡一直念叨著有鬼,嚇得大小便失.禁。
偏偏其他人什麼都看不到。
村裡人都在傳,要麼說謝和豐瘋了,要麼說他是被鬼上身了。
謝和福這才想起,村裡人曾經說,謝歡家那個老先生打死虎妖的事情,跑去上門求助。
現下沒求到人,再聽謝和豐的慘叫,謝和福也隻能無奈搖頭。
“爹,你就彆擔心三叔了。歡妹妹說得對,無論什麼結果,都是三叔的報應,我們照常一日三餐不虧待他就是。”
謝興見狀,扶著謝和福進了東廂房。
謝和福點點頭,“如今隻能這樣了,儘人事聽天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