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連峰道了聲謝,連忙張羅著那兩個男子,將老漢送入內堂。
外頭就一張小床鋪,已經躺了人。
兩個男子便扶著老漢進了內堂。
待他們倆將人放下來,葛連峰趕緊上前查看了一下。
老漢身上有不少傷,其中有一處傷口,鮮血如注,已經止不住了。
葛連峰趕忙拿來止血的藥厚敷上,可還是止不住。
他皺著眉,回頭給老漢診脈,脈息很弱,幾不可聞,已經是不成了。
片刻後,葛連峰起身,對兩人搖搖頭,“來得太晚了,傷逝過重,準備後事吧。”
“大夫,你再給我爹看看!他平時身體都健朗的很,常說比我這年輕人還要好三分,沒道理隻是從牛車上跌下來,就傷的這麼狠啊。”
偷偷跟過來的謝歡,站在門框邊,聽到這句話,她微微一挑眉,目光轉而落在那老漢身上。
老漢身上的傷,並非是普通摔傷,倒像是高空跌落傷。
尤其是肩胛那一塊,骨頭撞了出來,刺破皮肉和血管,才導致鮮血直流,堵也堵不住。
這可不像是普通的從牛車上跌下來受的傷。
牛車才多高?
半米不足,便是一個正常人不小心跌下來,頂多摔個屁墩,扭傷腳踝,定然不至於傷成這樣。
葛連峰一聽說是從牛車上跌下來的,也覺得奇怪。
“你爹這是從牛車上摔下來造成的傷?”
那哭喊的男子點點頭:“是啊,就家裡的牛車,我早上和爹一塊去賣菜的時候,路上他不小心跌了下來,就傷成了這樣。大夫,我爹一定還能救是不是?”
“這……”葛連峰看看老漢的傷勢,眉頭皺得老高:“你爹這傷勢,可不像是從牛車上跌下來弄成的,他以前是不是有什麼暗傷?”
“沒,沒有啊。”男子搖頭:“我爹以前身體可好了,比我還好,下地乾活幾個我這樣的,都乾不過他,吃飯一頓也能吃三碗飯。”
葛連峰稱奇,這撞得跟頭牛似的,跌一下就跌死了……?
委實有些奇怪。
可葛連峰再三檢查了,老漢傷勢確實過重,流血過多,憑他的醫術,是救不回來了。
“你們還是為你爹準備後事吧,實在是不成了。”葛連峰搖頭歎息道。
話音一落,那男子便撲到床邊哭喊起來。
另外一個偏瘦一些的男子立即走過來,安慰著他:“老三,彆哭了,王阿爹已經這樣,你若再壞了身體,教一家老小可怎麼辦?快彆哭了,咱想辦法把王阿爹送回去吧。”
聞言,謝歡朝那之前一言不發,眼下突然出聲的瘦弱男子看過去。
眉頭雜亂,兩頰高出,吹風嘴,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性子,為人凶悍不講道理,喜歡與人爭執,存不住錢,不僅如此還是一雙三白眼,印堂還有煞氣,竟是沾了人命的。
“姚家大哥今天謝謝你送我爹過來,眼下還要麻煩你,幫我將我爹送回家。”聽到瘦弱男子的話,王老三擦了擦眼淚,抽噎著道。
姚老大點點頭,便要去和王老三,一塊扶起王阿爹。
這個時候,謝歡好奇他手上的人命官司,便偷偷開了天眼,去看他的過往。
這一看,謝歡頓時皺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