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姑娘正在屋裡難過,你還睡得著?還不滾進去看著。”桑蘇惡聲惡氣,像是個活閻王。
“大師?她怎麼了?”虎妖後知後覺地問。
“你看看你,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睡一整天,連你家姑娘出什麼事都不知道,還不過去看看!”桑蘇又踹了它一腳。
“你丫的,你真以為本大王不敢打你是吧?本大王那是不屑打你!彆過分了嗷!”
虎妖瞪了桑蘇好幾眼,沒有真的動手,它揉了揉屁股,站起來,奔去了謝歡的房間。
桑蘇冷哼一聲,靠在一旁,沒動了。
李乾覺得,有時候真得靠桑蘇,才製得住虎妖這好吃懶做的性子。
單陽子被他們吵的頭疼,在院子裡的石凳前坐下,也不去睡,打算守一夜,守到謝歡出來。
免得謝歡還真出什麼事。
其實單陽子覺得,謝歡沒那麼脆弱,為了點事,就去自殺鬨情緒,但他還是不放心,當真有一種老父不放心女兒之感。
……
謝歡枯坐一夜,談不上什麼想不想的通,總之平靜了許多。
她整理了一下衣冠,又換了身深青色的襖裙。
如她現在的修為,其實對冷熱的感知也不強,可以隨意穿著,但謝歡不想引起太多人矚目,便隨大流,穿起這個時令的衣裳。
整理妥當,她淡定地推開房門,就看到歪歪斜斜靠在院子裡的那幾個,怔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
“你們幾個,都在這裡作甚?”
單陽子一個激靈,先直起身來,但他昨晚趴在石桌上許久,雙腿發麻,猛地一站起來,險些摔倒,好在及時扶住旁邊的石桌,才沒有摔下來。
待緩了緩,他朝謝歡走過來,看謝歡神情無異,很是鬆了一口氣,“昨天你一夜未出門一步,我還想……”
“哦。”謝歡了然,揶揄道:“敢情是都怕我出事,才在這看著的?放心啦,我沒那麼脆弱,多大點事兒。”
謝歡抬手拍了拍桑蘇和李乾的肩,輕鬆無比。
但她越是這樣,單陽子越覺得忐忑,還不如前些日子,她表現出來那副冷凝的模樣,起碼他還能夠知道,謝歡心裡不舒服。
可現在她這樣,看上去很簡單,一目了然的高興,卻讓其他人高興不起來。
“你……真的沒事?”桑蘇試探地問。
謝歡笑了一聲,“我能有什麼事?”
一人兩鬼,相覷了一眼。
李乾先出來打了個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姑娘,你餓不餓,鍋裡一直熱著湯呢,要不要先吃一些墊墊肚子?”
謝歡聞言,摸了一下肚子,“還真挺餓的,那就吃點吧。”
語畢,她自己就朝灶房走過去。
單陽子看著謝歡的背影,低聲:“現在要麼事大了,要麼我這徒弟就真的絕情棄愛了……”
無論是哪種,都不是單陽子向看到的結果。
桑蘇抓到空隙,問道:“這事,到底和連擎有什麼關係?”
“不可說,不可說。”單陽子直搖頭。
桑蘇,“都這份上了,還有什麼不可說?這明顯是連擎捅出來的禍事,解鈴還須係鈴人,你懂不懂?”
被鄙視的單陽子,還是沒說起,隻道:“等你見到連擎,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