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謝歡挑眉，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就見楊通坐在石凳上，正在與還未去讀書的謝安低聲說著什麼，謝安聽得認真。
明惠道：“楊前輩說，既然是要去拜訪名士，自然宜早不宜晚，便早早地來了。”
“也好。”謝歡點點頭，吩咐道：“你去準備點香燭，跟我們一道去相國寺。”
“好嘞！”明惠立即屁顛地跑出了家門，去買香燭。
謝歡甩了甩衣擺，整理好情緒走出去。
走近了，她才發現楊通居然在考校謝安的詩書。
見楊通那搖頭晃腦的模樣，謝歡打趣道：“沒想到楊師兄才學如此精通？”
“你來了？”楊通站起來，“算不上精通，隻是從前學過些，安兒很聰明，我學了多年的，隨口問他一句，他都能答上來，你們謝家出人才呀。”
聽得他打趣著，謝歡摸了摸謝安的肩膀，“我們家安兒真厲害。”
謝安有點羞澀地低著頭，強自鎮定地道：“是楊哥哥抬舉。”
“行啦，都彆再這互相誇獎了。”謝歡笑道：“你今天不是還要去蔣夫子家嗎？快去吃點早飯。”
謝安點點頭，朝謝歡和楊通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小生禮後退開。
楊通不由得道：“你弟弟教的很好。”
“我們家人哪有時間教他？”謝歡道：“是他自己聰明，懂事，很乖。”
“那也是你的功勞。”楊通從韓式風那聽說過謝歡之前的家庭狀況，沒有父親，又多是女子，日子自然不好過，都是謝歡一個人撐過來的。
要不是她撐起一片天，謝安哪有時間整日讀書，學得知書達理？
謝歡笑笑，問道：“我讓明惠出去買香燭了，等他回來，我們就去相國寺。”
雖然崔府君說，相國寺那位高僧，不是他們要找的下一任儲君，但謝歡還是想去見見其人。
有這麼高修為，自然是要去拜訪的。
楊通點點頭，“好。可有什麼需要我準備的？”
“那倒沒有，隻是希望楊師兄到時候，不要在相國寺亂發脾氣就好。”謝歡笑著揶揄。
楊通見她還惦記著自己初見時，和玄天派的人吵架動手一事，頗有些尷尬，“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你就彆打趣我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開個玩笑而已，就像你說得，都過去了。”謝歡抿唇一笑。
楊通眉頭舒展開來，見明惠還沒回來，他便道：“對了，我昨晚回去時，聽說他們重新擬定了合派的時間，定在正月十六。”
“他們？”
“是單掌教和玄真真人，還有首尊，三方商談的。”楊通解釋。
謝歡，“正月十六？也是個好日子。”
“是啊，過了十五，正好可以圓圓滿滿的。”楊通笑。
謝歡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像是無意中地問道：“對了，他們什麼時候定好的？”
“昨天吧。”楊通道：“我回去的時候，他們都早就回莊子上了，大約是昨天下午左右，就定好了時間。”
“昨天下午？”
楊通瞥了謝歡一眼，疑惑道：“昨天晚上首尊沒回來與你說這件事嗎？”
“他到今日還沒回來。”謝歡低聲。
楊通詫異，“怎麼會？我聽真人說，他們昨日是一塊下山的，到了城門口才分開的。”
“或許有其他事去辦了吧。”謝歡笑笑。
楊通恍然地點點頭，“也許。近來事多，大家都很忙。”
謝歡嗯了一聲，笑意不減，手指卻緊緊捏住了腰間的玉佩。這玉佩，還是當初她從蕭長煜身上順來的，裡麵有些符咒，與鎮壓在連擎和鬼帝身上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