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區一座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彆墅內。
一名胡子邋遢,滿頭油膩,渾身酒味,頹廢到極點的青年躺在沙發上麵,桌前和桌下擺滿了酒瓶,精美的大理石瓷磚上滿是煙蒂,整個屋子裡麵都帶著一股怪味。
隨著手機叮鈴一聲響。
他一邊喝著啤酒,一邊伸手去看手機上麵發來的信息,眼神迷離的看過去。
:戰火小隊已離開荒野區。
“呲!”
酒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翟延柯猛地站起身來,雙眼之中精光一閃,連忙朝著二樓走去。
正巧這時,彆墅的門突然打開了,翟畢凡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厲聲喊道:“又是這副德行!公司那麼忙不知道幫我一起去處理一下,你這副樣子給誰看?”
核心產業遭到了稽查,那家公司已經破產,旗航集團的生意大幅度縮水,翟畢凡過了一個月才被放出來,幸好翟延柯處理的不錯,讓他安心了不少。
但是他一回來,翟延柯又變了一副模樣,他心中又是惱火,又是無可奈何,光是公司裡麵的事情就已經讓他精疲力儘了,實在沒時間管這個兒子。
翟延柯平澹地轉過頭和父親對視了一眼,看著父親那信心大減的狼狽模樣,完全沒有了之前一手遮天的囂張和狂妄。
他親眼看到這種變化的全部過程,也是明白了,父親,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因為公司的一點事情都會受打擊,忙碌在公司的事物上麵,錢就是這個人的支撐。
但是他不一樣,他是一名武者,哪怕還沒有去荒野區曆練,他的心也不會被錢完全束縛住。
“我要報仇!”翟延柯咧嘴殘忍一笑,嘶吼著出聲。
“報仇?”翟畢凡頓時懵了,焦急地說道,“你還怎麼報仇?”
翟延柯雙眼之中冰冷到極點,“財富隻是權利規則的附庸,而力量決定著一切。或許我們家能東山再起,重獲那些財富,但是卻沒有多少力量。”
“我沒有想到寧澤的天賦竟然能夠獲得主管的青睞,如此天賦的敵人必須儘快毀滅。我會借用其他的力量結束他,要不然您掙再多的錢都是無用。”
說完,翟延柯轉身離開,他心中默默說了一句,‘寧澤,我比不過你,甚至輸了大半家底。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成長起來,日後站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對我耀武揚威,甚至是對我家出手。’他的臉色很是沉默,又補了一句,‘像我家曾經對付你一樣……’
翟畢凡聽完這番話之後有些懵了,這一刻他感覺父子兩人有些陌生。他想的確實是先將生意做穩,再去考慮報仇的問題。若是不能,在基地市內也無大礙。
與之相比,翟延柯的思想要極端地多,但也非常現實。
翟畢凡地麵色糾結了一番,連忙道:“讓洪泉跟著你一起去,我打聽到他們小隊連高級獸將都能擊殺,讓他去保護你的安全,再不濟也把你帶回來。”
翟延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沒有回頭,輕聲回道:“爸,謝謝。”
回道二樓。
翟延柯開始清洗自己身上的酒味,服用藥劑將體內的酒精清除,洗漱一番換上整潔地衣服,打理之後他整個人變得精神奕奕地。
拿著準備好的作戰服,他重新回到了樓下。
這時,一名身高一米七左右,體型消瘦,麵容平凡的中年已經站在了客廳裡等待,看到翟延柯走下來,他平靜喊了一聲,“少爺。”
“走,洪叔。我們去主市區。”翟延柯對待這名中年非常禮貌,因為這是一名高級戰將。
或許一些大家族能夠輕鬆雇傭到高級戰將,但那是因為有更強的實力壓著,高級戰將也沒有什麼新鮮的。
他們家之所以能請來高級戰將,那是因為洪泉和翟畢凡在大涅槃時期有些交情,如今給的錢也多。
“少爺去主市區做什麼?”洪泉好奇問道。
翟延柯雙眼之中寒光閃爍,“解決戰火小隊的所有人!”
洪泉一聽這話頓時緊皺眉頭,“戰火小隊能夠解決高級獸將,實力必然不弱,我自己可解決不了他們。”
有些交情歸交情,他可不會為了這家人去死,留在翟家隻是因為給他的錢多,比去荒野區輕鬆。
翟延柯心中很是厭煩,這就是客卿的壞處,有錢可以幫忙,但是真到事上根本不會共進退。要是翟家有難,這人跑得比誰都快!
他輕鬆地笑道:“洪叔,我當然不會如此不智。您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洪泉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他的實力是比較強,但這小子要是真不理智,他可不會跟著去送命,翟家沒落後他都已經找好了下家。
翟延柯也沒有在說什麼,兩人默默地來到車站,利用武者的特權坐上列車,前往主市區。
車窗外,燈火闌珊,就好像是那一閃而過的回憶。
翟延柯心中想著報仇,但是心情也十分落寞,他曾經想著勝過寧澤一頭,然後再安排人將寧澤殺死。
但是如今,他甚至感覺到恐懼、害怕,他的心在戰栗。
那個父親給予他磨煉的對手,現在已經開始嶄露頭角,曾經能夠掌控一切的父親,卻被東方主管的一道命令關進監獄,而原因隻是因為看好寧澤。
這讓翟延柯感覺很是惶恐,如果寧澤將來也到了東方主管那等位置,他真的會瘋的。
‘寧澤,你必須死!’
翟延柯的眼神如萬年寒冰一般,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打開手機上麵的相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她皮膚白皙如雪,帶著點嬰兒肥的小臉微微一笑就有一個淺淺的酒窩,明眸皓齒的模樣顯得乖巧又可愛。
“這就是舒家那個女孩子?是挺漂亮的,真喜歡她?”
身側洪泉也看到了他手機上麵的女孩。
“喜歡?”
翟延柯關閉手機屏幕,他嗤笑一聲,表情冷漠地說道:“花的心思多了自然會有點念想。得不到的自然會有欲望。”
“她結婚了。”平平澹澹地一句話,翟延柯緊緊地攥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