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和玄羅國使臣眉來眼去,暗送秋波,被霍淵全程看在眼中,他冷著臉連灌幾杯冷酒下肚,結果卻刺激的自己胃中犯嘔。
玄羅國使臣是個小帥哥,笑起來時會露出一個萌軟酒窩,白岐舉杯回以一笑,‘親切和藹’的讓注意著他的人都有種驚悚感。
自從攝政王在女人那兒受了情傷後,就改了口味養起男寵來,難道他真是因被傷太重而棄了紅顏愛藍顏了?
‘狐狸精,走到哪兒勾引到哪兒。’霍淵暗暗在心裡譏諷。
“久仰攝政王大名,今日得見真人果真是氣度非凡。”耀雲國使臣舉杯向白岐敬酒。
白岐側目看向使臣不語,手中搖著杯中溫茶,繼而屈指把一杯酒推給身邊的霍淵,“你替本王喝。”
眾人目光轉向霍淵,眼中都閃過古怪,名震京城的第一少年霍四公子霍淵的大名他們誰人不知?在這顆星辰即將隕落時他們還覺得可惜呢。
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誰也未料到本該殞命的霍四公子竟被攝政王看中救回,曾經高不可攀的少年如今淪落成以色侍人的男寵,可悲又可歎。
被迫成為全殿矚目的存在,霍淵眼中暗沉,麵卻不動聲色的舉起酒杯沉默的一飲而儘。
“張嘴。”白岐說了聲,然後把一顆去皮的果子喂入霍淵口中,“甜麼?”
“甜。”霍淵冷聲回應。
“本王剝的自然甜。”白岐撩起寬袖懶懶的靠在宮人遞來的軟枕上,跟著又捏起一顆果子喂去“本王侍候的你可還舒心?”
“舒心。”霍淵迎和著白岐的問題回答。
兩人的一來一往驚呆殿中無數人,以血腥殘暴的手段威震八方的攝政王何時如此‘柔情蜜意’過?看來這霍四公子是真得寵愛啊。
白岐在殿中陪坐了小半個時辰,後以夜涼換衣離席出了華曳殿,白岐走後霍淵也不堪被人‘圍觀’於是也撤了。
霍淵離開華曳殿一路亂走進入一個偏殿,登上偏殿頂層,他迎著微風望著夜中燈火通明的皇宮心中突然有些空虛茫然。
‘怕是醉了。’霍淵扶額歎氣。
“霍淵。”尾隨他而來的聞人靜小聲的喚了聲,臉上帶著些忐忑。
霍淵斂起外露情緒,轉身朝聞人靜拱手見了一禮,“瑛公主殿下。”
“你……”聞人靜欲言又止,默了半響後埋著頭囁嚅的小聲問他,“那日我的信,你可有看?”
“未曾。”霍淵回答。
聞人靜一呆,眼中的羞澀被詫異代替,“信你收到了?”
霍淵擰眉不解其意,聞人靜逼近他兩步,“既收到了我的信為何不看!?”
霍淵退後些和她保持距離,“我該回去了,否則王爺便要惱了。”
“霍淵!”聞人靜叫住錯開自己要走的霍淵,語氣因氣憤而尖銳起來,“你寧可做個承歡他人身下的男寵也不願和本殿下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嗎?”
霍淵腳步微頓,“殿下身份尊貴,罪臣霍淵高攀不起。”話中拒絕的意思顯而易見。
“當初霍府被判抄斬,本殿下為救你在攝政王府跪了兩日!”
“罪臣多謝殿下大恩。”
“如今諸國局勢世人皆知,本殿下若嫁去古昇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霍淵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聞人靜憤怒的臉,“王爺不是已替你回絕古昇國使臣了嗎?”
“……”攝政王因她而舌戰古昇使臣,因此而把古昇國得罪個徹底,這一點聞人靜也未曾想到,隻是……
看著霍淵清冷疏離的臉,聞人靜心中滿是哀傷和不甘,她對他的一片癡心難道真的是錯付了嗎?
皇宮後園涼廳內,白岐望著滿園花開似在等待著什麼,直到臉帶麵具的一個黑影出現在他身後,“主人。”
白岐伸手拿起他呈上的竹筒,打開後從中抽出一卷紙,在看清上麵所寫後隨手揉碎扔進池中,引來一群金魚吃掉。
在暗衛走後,白岐收攏肩上鬥篷坐下,“出來。”
白岐話罷,隻聽園中一片花叢抖了下,跟著使臣小帥哥走了出來,“王爺好眼力。”
白岐軟著身子一手撐著腮,眼神涼涼的盯著他看,“玄羅國第五皇子扮作使臣混入南丘,不知有何企圖?”
鳳宇明微怔,繼而垂頭低低一笑,“不愧是攝政王,宇明佩服。”
“我若說扮作使臣混入南丘隻為一睹攝政王的風采,不知王爺可信?”
鳳宇明說的半真半假,聞人阡惡名如一把利刃般壓製著諸國,使其暫時不敢兵臨南丘,他不懂父皇的顧慮,因此請命隱瞞身份隨同使臣訪問南丘,來見見聞人阡究竟是何神聖?
聽著有點孟浪的借口白岐卻信了五分,“你仰慕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