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白岐也很奇怪,周非胤的年齡頂多三十往上,三十五往下,他是怎麼學習的?
白岐隨手從書架上抽走一本書,轉身倚在牆上隨意翻閱。
不在前廳,不在後院,也不在藏書室,周非胤究竟跑哪去了?
書中內容是一朝野史,白岐看的無聊,正要站起把書放回時,卻聽見背後‘哢嚓’一聲。
白岐怔了下,把書放回架上後,轉身又去打量那麵嵌著書架的牆壁。
白岐把手在書架和牆上移動著,突然手一陷,牆上一塊位置朝裡凹下。
“哢!”整麵牆在白岐的按壓下裡外旋轉,一個入口出現在眼前。
望著直通地下的階梯,白岐微微挑眉,坦然的走了進去。
三十米的階梯,走到儘頭視野豁然廣闊起來,長寬千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深坑。
坑內種著一棵大樹,書上開著朵朵形似鬼臉的紅花。
四個鐵索橋牽在一起架在坑上,連接著對麵的一扇門。
白岐有點意外,在周宅住了那麼久,他竟不知周宅地下竟‘彆有洞天’。
白岐踏上鐵索橋,朝著那扇門走去,鐵索橋左右搖晃,腳下是漆黑的大坑,血紅的鬼臉花像是一張張瀕死人的臉,詭異的盯著橋上的人。
“嘩嘩……”走到一半時白岐隱隱聽見坑下有水流聲。
白岐走過鐵索橋來到門前,門上有凹槽,當他把手按上去時,沉重的石門慢慢開了。
白岐“???”
機關呢?暗器呢?這也忒簡單順利了吧?
白岐進了石門,並未發現,一隻老鼠沿著石壁攀爬時,飄來的花粉讓它身體晃了晃,跟著一頭摔下石壁。
落入深坑的老鼠,轉瞬間便被樹上的鬼臉花吞噬殆儘,掉落的一片皮毛也在坑底的水中融化掉。
石門內是一間與外麵相比比較正常的石室,有桌椅有書櫃,架上疊著的一摞竹簡和絹書。
石室四周燃著九盞長明燈,地麵雕刻著符文,神秘而又詭異。
白岐在屋內走一圈,隨手抽出一卷竹簡打開,全是不認識的歪歪扭扭的字符。
白岐相繼看了些竹簡和絹書,上麵的字符都不一樣,應該是各個朝代的字。
當他找到一本薄薄的紙質書打開時,上麵的字他雖認不全,但連蒙帶猜也能辨識出幾個。
生……死……黃泉樹……冥界……借魂而……生……都是什麼鬼?
‘感覺有陰謀。’白岐暗道。
白岐把書合上放回架上。
“啪!”一個沾滿灰的破舊冊子從書架縫中掉下落在白岐腳邊。
白岐彎腰撿起,發現那是一個相冊,翻開第一頁,裡麵赫然是周非胤。
照片背景是個老宅子,周非胤端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冷漠的望著鏡頭。
照片內容倒沒什麼,隻是這照片未免有點太舊了。
周非胤一頁頁的翻過,照片不多,也就十來張,除了第一張是周非胤外,其他的他都不認識。
當翻到最後一張,那是一張合照,周非胤坐在戲樓裡,旁邊站著一個微笑的青年。
不過讓白岐驚訝的是,那個青年竟和上一世自己占用的冉陽的身體有幾分相似。
白岐突然想起了在呂家見到的那幅油畫。
……
‘畫上的人是我祖爺爺。’呂郝明當時是如此說的。
……
呂郝明的祖爺爺?白岐目光又移向照片中和現在沒什麼兩樣的周非胤。
混亂的腦中隱隱有了頭緒,他記得周非胤和自己說過,他一直在等一個人。
但他曾將一個人錯認成自己要等的,後來又因他燒掉全部戲服。
再聯想當初周非胤在呂家看見那副油畫時的異狀,其中內.情不言而喻。
照片中的青年應該是呂郝明的祖爺爺,周非胤當初錯認的人,隻是……
周非胤和呂郝明的祖爺爺,年齡輩分上差著的呢。
“你猜出多少?”一個聲音驀地從入口處響起。
白岐轉身,隻見坐在輪椅上的周非胤正在入口處平靜的望著自己。
“你的保密措施做的不是很好呢。”白岐調侃。
“多虧你身上的香料是我平時給你用的。”周非胤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周非胤驅動輪椅走向白岐,伸手拿走他手裡的相冊,望著最後一張合照沉默良久。
“照片上是你嗎?”白岐問。
“是。”周非胤回答。
“旁邊的青年是呂郝明的祖爺爺?”
“是。”
“上回去呂家幫忙,你說杜周兩家祖上有淵源,你欠杜家一個人情,就是因為他?”
周非胤合上相冊,抬頭直視著白岐的眼睛,“是。”
白岐似是笑了一下,轉身兩手撐在輪椅上,彎下腰靠近周非胤和他麵對麵。
“最後一個問題。”
“……周非胤,你究竟是什麼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