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砸了小書生家的圍牆, 在白岐聞聲開門出屋時龐樞二話不說, 腳底抹油,果斷溜了。
白岐開門,眼睛掃見坍塌半邊的圍牆時,表情陡然黑下。
“……”有一些臟話有點憋不住了。
‘人跑了。’黑七及時勘測, 卻隻捕捉到一個一閃而逝的黑影, 畢竟它的測距離隻有兩點二四。
‘要你何用?’白岐冷漠無情臉。
‘嗬嗬。’本智能遲早讓你刮目相看。
白岐從原主鐘玉桓的記憶裡對繅子山百穆寨有了基礎的了解。
他從中得知,百穆寨是百裡內眾匪寨中最強的,寨主武功高強,敢單挑黑熊拳打老虎腳踢豺狼。
而且據說寨主虎背熊腰,相貌是青麵獠牙, 比地府的惡鬼還要凶神惡煞。
對此白岐反應不大, 神魔鬼怪, 魑魅魍魎畢竟他見的多了。
一個槐陽村的書生,一個土匪窩中的惡匪,倆人本該是兩個世界的人, 原主是怎麼惹上對方的?
白岐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白岐應信中要求出門準備前往繅子山百穆寨。
途經村長家門前時, 白岐意外的看見了許香荷, 她身旁還站著一個黑狀憨厚的男人。
那是許香荷的夫君, 是在青郡縣內做木匠的,家境不錯, 人也踏實能乾, 是個可依靠的漢子。
今日是許香荷回門的日子, 突然碰見‘前情人’讓她也有些無措。
白岐倒不尷尬,既然遇見了於是坦蕩的出聲打個招呼,“回來了?”
和許香荷有牽扯的是鐘玉桓,白岐不是一個不辨是非的惡霸,可也不是個聖人。
他不會幫鐘玉桓教訓許香荷的‘移情彆戀’,卻也不會多過問她的日後生活,不管她幸福或不幸福。
“……桓哥。”許香荷怯生生的叫了一聲。
“香荷,他是?”許香荷夫君問道。
趙奉雖隻是個木匠,可他不瞎,白岐除了‘鶴立雞群’的高顏值外,他的氣勢比縣裡那些當官的還凜冽,讓站在他對麵的人自慚形愧。
許香荷不作聲,於是白岐便自我介紹,“鐘玉桓。”
“香荷,阿奉。”村長家的院門打開,村長媳婦走出來。
她一把拽回許香荷,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岐後,跟著拉著自己閨女和女婿進院了。
被拒之門外的白上神,“……”
遇見許香荷隻是個小插曲,白岐今日的目的地是繅子山百穆寨。
居住在此地的人都知道繅子山在哪,隻是那裡被一群野匪占山稱王,因此無人敢靠近那裡。
繅子山百穆寨。
龐樞換上自己最貴最好的衣裳,捧著鏡子上下左右,前前後後來回的捯飭著自己,就差掐朵花帶上了。
“如何?”龐樞問。
“英俊瀟灑。”
“器宇不凡。”
“威武霸氣。”
“真男人。”
……
周圍的土匪們一個個狂拍馬屁。
剛開始得知讓龐樞牽腸掛肚的美人是個男人時,可把他們驚的不輕。
但百穆寨的土匪個個心理強大,很快便接受了,管他男女,隻要寨主喜歡通通都不是事。
龐樞乾咳一聲,正襟危坐準備訓話。
“等會小美人來了你們都憋著點,誰敢把人嚇著了,本寨主剁了他填茅坑!”
“是!!”眾匪合聲應道。
一切都準備就緒,龐樞不斷的朝門口張望,興衝衝的模樣讓廳內的眾匪們都替他臊的慌。
“樞哥!”一土匪從外麵急匆匆的跑進來。
“咱未來的寨主夫人進山了!”
龐樞驚的驀地竄起,撞翻了桌麵上的茶壺。
小書生來了,小書生來了……龐樞腦中被這句話狂刷屏!
繅子山。
白岐爬上一塊石頭上張望四周,他已經在山內繞了快半個時辰了。
白岐眉間擰作一團,眼中怨念頗深,暗罵綁匪來信時怎麼不順帶附贈一份地圖?
得知他所想的黑七翻個白眼。
附贈地圖?然後讓你帶著官兵去圍剿他們?綁匪又不蠢。
‘宿主,有人在靠近。’一直監視著周圍的黑七出聲提醒。
白岐回頭,很快兩個人影出現在視野中。
‘哇!真好看。’
‘不愧是樞哥看上的人。’
以上是兩人暗搓搓的心理活動。
而現實中,倆人‘高冷’又‘囂張’的道,“鐘公子,我們寨主有請。”
“帶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白岐的表情很平靜,甚至嘴角還噙著一抹笑,可是卻讓來接人的二匪無端的有點冷。
腫麼感覺有點陰森森的?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百穆寨位於繅子山內一座半山腰上,山路崎嶇,左右是峭壁,上下又有密林的保護讓其隱身在山中。
百穆寨之所以是眾匪寨中的龍首,所仰仗的不單單隻是龐樞高強的武功,還有匪寨的地理位置。
易守難攻隻是其一,其二是匪寨位置神秘,且通往寨門隻有一條路。
白岐跟著倆人來到百穆寨入口,入寨後,五步一人,十步一崗,把山寨守的幾乎如同銅牆鐵壁。
而且寨中整潔乾淨,不像想象中的臟亂,寨中土匪也非常有秩序,倒像是正規軍隊。
暗暗評價山寨的白岐不知,百穆寨平日裡還真跟他所想的一樣,隻是為迎接‘美人’,有龐樞三令五申在他們不得不收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