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快半月土炕的白岐霸占某土匪頭子的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
翌日正午,白岐翻身睜開惺忪的睡眼,結果卻看見一張幽怨的大臉。
白岐大驚,抬腳朝眼前的‘不明生物’踹去。
“砰!”龐樞像隻土熊一樣重重摔在地上。
龐樞坐起,一隻手揉著磕到地上的後腦勺臉黑如墨。
“夫人,腳力不錯。”
白岐“……”
尷尬不?黑七偷樂。
白岐撐起上身望向龐樞,表情似笑非笑,大敞的衣襟露出半肩身體。
龐樞成功被美色.誘惑,飛快爬起正想靠近,白岐一隻腳擋在了他胸前。
“我有名字。”
“鐘玉桓。”龐樞順勢說道。
“再將女人的稱呼用在我身上,我會生氣。”
白岐雖噙著笑,聲音也溫溫和和的,但龐樞卻聽的身子一冷。
白岐收回腳坐起,在龐樞可惜的目光下把散開的衣襟拉回肩上。
“昨晚睡的好嗎?”龐樞問。
“唉。”白岐幽幽歎氣。
“小生一介書生,被困匪寨,身陷狼窩,哪會睡的舒心?自然是一宿噩夢不止。”
黑七黑臉。
戲精宿主上線了!
噩夢不止?明明昨晚睡的就差打呼嚕了!
“怕啥?”龐樞坐在床上霸道的攬白岐入懷。
“你是本寨主的人,以後在百穆寨除了本寨主屬你最大。”
痛快撂下話的龐樞不知,日後百穆寨的威嚴排名,他永遠不可能壓小書生一頭。
“我已差弟兄們去準備,明日我們便拜堂成親!”
白岐“!!!”後日……
黑七‘嗬嗬。’靜靜的看你作死。
寨主大婚,全百穆寨土匪們歡欣鼓舞,比自己娶媳婦還高興。
全寨土匪們群策群力,張燈結彩布置著山寨。
主院屋中,桌上地上堆積著綾羅綢緞,金銀玉石,凡是龐樞覺得好的全都搬來了。
白岐搖著蒲扇,眼睛打量著四周,“牆壁太素了。”
“換!”龐樞大手一揮,霸氣的開口。
白岐來到床前坐了一下,“有點硬,昨晚硌的我腰酸背痛。”
“再鋪上幾床被子。”龐樞說。
“如果有個軟塌和搖椅……”
“買!咱家不缺錢。”
“……”望天無語的黑七。
自從和周非胤分離,又重見作天作地的白渣渣。
呃?周非胤……黑七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逝。
對白岐龐樞幾乎是有求必應,在他眼中,小書生本該如此金貴,被自己捧著寵著。
望著壕氣十足的龐樞,白岐用手中蒲扇輕敲一下他的頭。
“如果不是這張臉,你還會喜歡我嗎?”
龐樞一怔,良久,他搖頭,“不知道。”
青郡縣初遇,他驚鴻一瞥是被他的相貌吸引,如果白岐生的醜陋無比,他不能保證自己仍‘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鐘的是他的容顏,但如今……
‘顏狗。’黑七吐槽。
對龐樞的回答白岐還算滿意,“還算誠實。”
白岐在窗前桌旁坐下,神情淡然的把玩著盒中的玉飾。
窗外陽光明媚,繁花似錦,而窗前人霞明玉映,沅芷澧蘭。
龐樞怔怔的盯著窗前青年,突然覺得就算白岐失去如今的美貌也沒有關係。
隻願,歲月靜好。
青郡縣段府。
段素言尾隨在段閔身後癡纏,又吵又叫,鬨的段閔腦袋漲痛。
“先生是因救我才被那幫土匪扣下的!”
白岐上山後,對龐樞而言段素言便失去作用了,於是就命人將她扔出寨外。
段素言跌跌撞撞跑出繅子山,在遇見青郡縣衙門的衙役後才被救回府。
段素言將自己的遭遇講給段閔聽,可是段閔卻拒絕派人去百穆寨救人。
“那群土匪的目的是鐘玉桓,你是受他的牽連才被擄走的!我不怪罪他便罷了,你還讓我去救他?”
“可他救了我是事實!”段素言據理力爭。
“如今先生身陷土匪寨中,你如果不救他也許他會死的。”
“死了也好!”段閔道。
“你以為百穆寨那夥土匪好惹嗎?隻有彼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可相安無事。”
青郡縣四麵環山,四周全是土匪窩,段閔之所以能在縣內做了快五年的知縣,不是他夠厲害,而是他足夠圓滑。
他不招惹那些土匪,那些土匪也不主動來刺激他。
有時彼此還會偷摸的合作一把,事後又各忙各的。
“你被土匪擄走的事不許再對外提起聽見了嗎?”段閔警告段素言。
“被土匪擄去兩天,即使中間什麼事也沒發生,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段閔說完便快速離開,段素言氣的在原地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