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白岐搓了一下指腹,垂眸掃了一眼,‘小七,你掉毛。’
黑七“!!”兔到中年,開始脫毛了!?
問清事情後,龐樞又趕回寨中,先命人前去將張文官捆住關起來,而自己則往自己院中跑。
回到院內,龐樞在門外長籲一口氣平複一下呼吸,隨後推門進屋。
白岐漠然的翻著書,不作聲。
“玉桓。”龐樞上前,一臉討好,“我買的栗子糕,你嘗一嘗。”
“是以聖人作,為禮以教人,使人以有禮,知自彆於禽獸……”酷愛學習的白上神。
“玉桓。”龐樞把白岐手中的書抽走。
“張文官的事情全怪我識人不清,我會處置他的,你彆氣了。”
“彆!”白岐把書奪回來,“你若因我而辜負了人家一番癡情,我豈不罪過?”
“我……”
“拆人姻緣遭雷劈,小生惜命的很。”
“……”論口才,這一世的龐樞無論如何也辯論不過白岐。
‘你醋了?’黑七懷疑。
白岐捏了一下黑七的兔耳朵,‘你跟他一起傻了?’
‘想讓本上神醋,再重修個兩萬年吧。何況,即使本上神真醋了隻會提到剁碎他幫花草施施肥,怎會隻是動嘴說說?’
“那你……”
不是醋了?難道是真氣了?也不可能,白渣渣的氣量沒那麼小,而且此事壓根錯不在龐樞。
不是醋,也不是真氣,難道白渣渣又有陰謀?
黑七糊塗了。
白岐回槐陽村兩日未歸,段素言怕他出事便差人去了一趟村裡,卻得知人丟了。
段素言慌了神,先生剛脫虎口,如果再落入繅子山那幫山匪的手中,豈不小命不保?
坐立不安一整天,段素言想起了喻一寒。
剛撇清關係,如今再找回去無異於‘啪啪’打臉,估計少不得被‘羞辱’,可是……
心係白岐的段素言糾結良久,最後一咬牙,為了先生,拚了!
入夜,早早‘睡下’的段素言換上偷藏的小廝衣裳爬窗出屋,熟門熟路的從後院翻牆出府。
雖然她跟喻一寒已銀貨兩訖‘恩斷義絕’,但因怕他‘報複’而一直暗暗關注他的段素言卻清楚的知道他住的客棧。
趕到客棧,段素言撂下一塊碎銀順利的上了二樓,敲響了喻一寒住的房間門。
半響未聽見回應,段素言蹙眉,“喻一寒你在嗎?”
又是半響靜默,良久,屋內才傳來一聲回應,“自己進。”
段素言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落下的床帳將床上遮的嚴嚴實實。
“不是說分道揚鑣,兩不相欠嗎?又尋來乾嘛?”床帳中響起喻一寒的嗤笑聲。
段素言臊紅了臉,又尷尬又羞惱,杵在門口背倚著門不作聲。
見她不吭聲,喻一寒主動問道,“鐘玉桓不見了?”
“你知道!?”段素言驚訝。
喻一寒沉默,
段素言腦中靈光一閃,驀地上前兩步,“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喻一寒輕嗽一聲,向來吊兒郎當的語氣添上一分沉重,“回去吧,我幫不了你。”
“你不是大俠,是高手嗎?皇宮內你都來去自由,區區一個匪寨你怕什麼?”段素言用喻一寒曾吹牛的話堵他。
“你可是在記恨那日我的惡言惡語?我向你道歉!”
“不是你的原因。”喻一寒說。
“那……”
“上回能救回鐘玉桓是我好運,那匪寨並非普通匪寨,匪寨的寨主我惹不起。”
喻一寒的‘懦弱’讓段素言惱火,他‘蹭蹭’朝床前衝去,“喻一寒你……”
段素言僵住,拉近距離後的血腥味濃鬱的遮都遮不住。
僵硬的呆站片刻,段素言抖著手扯開床帳,床上,喻一寒裸著上身靠在牆上,身上粗糙纏著的繃帶被鮮血浸透。
喻一寒衝段素言咧嘴一笑,‘小丫頭,江湖救個急唄。’
一如初見時那般。
繅子山百穆寨。
‘哄睡’白岐後,龐樞輕手輕腳的合上門離開臥室來到院外。
“樞哥。”等候已久的一人回稟道,“張文官不在寨中,我問了守寨門的兄弟,說是下午出的寨。”
龐樞沉下臉,眼神冰冷狠戾,“派出一隊人,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抓回來。”
“……是。”
他雖狐疑龐樞的態度,但卻並未刨根問底追問個清楚,他了解龐樞,他不會平白無故的下達莫名其妙的命令。
從龐樞的語氣上來看,張文官定是做出了無法原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