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樞斂了怒氣,但眼中卻添上抹戾色。
龐樞轉身,壓下冷意和白岐溫聲道,“一起去吧?”
白岐撂下書,身為‘受害者’的他表現的比龐樞還冷靜,“可以。”
此時寨中大廳裡外圍滿了人,被五花大綁的張文官跪在廳內麵色蒼白,一臉絕望。
那日從白岐那裡離開後,他越想越怕,回到房間後行李也來不及收拾,隻帶上些銀錢便火速逃離了山寨。
他漫無目的的一路往南跑,隻想遠離百穆寨,但結果還是被追上來的人抓住了。
當他被捆綁著帶回寨後,他萬念俱灰,知道自己此番隻怕在劫難逃。
“樞哥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圍聚一起的眾匪們主動讓開路,龐樞牽著白岐從外走進廳裡。
“樞哥。”看見來人,張文官希冀的叫道,希望得到原諒饒恕自己。
龐樞無視張文官,徑自走上高座俯視著底下的寨中兄弟們。
“背叛山寨,陷害寨中同伴,依照寨規當如何處置?”
龐樞的話讓底下眾匪麵麵相覷?背叛山寨陷害同伴?誰?張文官嗎?
把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龐樞的視線落在張文官身上,“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講?”
張文官白著臉不吭聲。
見狀,龐樞便開口把張文官如何幫喻一寒‘出謀劃策’劫走白岐一事詳詳細細講了出來。
主廳裡外眾匪們一片嘩然。
“寨主。”
一人站出來道,“背叛山寨,陷害同寨兄弟,依照寨規當斷去手足,廢其筋脈。”
“張文官是個書生,不懂武功無需廢掉筋脈,隻需斷掉手足即可。”另一人補充。
寨中眾匪都是習武人,廢掉手足於他們而言隻是落得一個殘廢,但張文官不同,他身虛體弱,斷去手足八成會性命不保。
但不會有人替他求情,一是他們了解龐樞的脾氣,二則是,自作孽不可活。
寨中人多數來自江湖,他們雖惡,雖凶狠無情,但卻很看重一個‘義’字。
張文官背叛山寨,夥同賊人燒寨害人,在他們眼中罪無可赦。
今日他能因一己私欲害人,明日指不定會乾出什麼,這種人不可信,不可交,不可留。
龐樞看向白岐,柔聲問,“你可滿意?”
白岐目光薄涼的望向跪在下麵的張文官,語氣平淡的道,“既是你寨裡的人,自當以寨規處置,無需顧慮我。”
‘虛偽,你明明很滿意。’黑七吐槽。
‘這才哪到哪?上一個敢謀害本上神的蠢貨,你可知本上神如何處置他的?’
‘??’黑七。
‘剝皮抽筋,挫骨揚灰,魂魄困於火淵峰下日日承受焚燒苦楚,不消散,不入輪回。’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七打個冷顫。
龐樞命人將張文官帶下去行刑,張文官痛哭流涕,一番哭喊哀求無果後,他的眼中迸出猙獰的怨恨。
“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龐樞,鐘玉桓,我詛咒你們!詛咒你!”
……
龐樞又想起白岐打算科舉的事,不禁覺得心煩意亂。
見龐樞皺眉,控製住張文官的兩人趕忙捂住他的嘴,加快速度把人拖走。
處置了張文官,圍觀的眾匪們相繼散去,廳內一時隻剩下龐樞和白岐二人。
龐樞一把擁白岐入懷,將臉埋在他頸窩中親昵的蹭著,貪婪的眷戀著懷中人的溫度和味道。
“玉桓。”龐樞叫道。
“嗯?”
“你屬於我嗎?”龐樞問。
白岐默了一會,然後回道,“暫時屬於。”
“我不要暫時!”龐樞收緊雙臂,似乎想把他嵌入自己血肉中和自己融為一體。
“那你屬於我嗎?”白岐反問他。
“屬於!”龐樞堅決的回答,“永遠,生生世世都屬於你。”
“你……”白岐不知該如何回複他了,龐樞的癡纏和熱情讓他這個老怪物有一點不知無措。
白岐活了不知多少年,見過‘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姻緣;
也見過‘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的癡男怨女。
可時間早已將他的熱情消磨殆儘,他已經忘記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小七。’
‘我在。’黑七回道。
‘我有點舍不得了。’舍不得在他一世又一世追來,掏心掏肺對自己好時傷害他,棄他於不顧。
‘……不舍得,那就留著吧。’
“龐樞。”白岐回抱住他,輕聲開口。
“本上神以道心向你承諾,隻要你有本事追來,你追一世,我陪你一世,絕不舍棄。”
“隻要你不背叛,這個承諾永久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