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閔留下的宅院白岐收下了, 但宅中奴仆卻幾乎全部遣散, 隻留了廚子跟幾個打掃庭院的。
白岐曾隨口問了段素言的現狀, 龐樞告訴他, 兩年前段素言招親招回一個‘江湖草莽’喻一寒, 遭到段閔的反對。
段素言和段閔爭執不下, 最後乾脆跟著喻一寒跑了, 直到生米煮成熟飯才回來,氣的段閔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昏厥過去。
龐樞詳細講解了段喻二人婚後如何如何的相愛, 話裡話外警告白岐段素言今已嫁作人婦,叫他死了心。
白上神很無語, 究竟是什麼誤會讓他一直覺得自己對段素言‘心懷不軌’?
白岐任職青郡縣知縣,以前的段府宅院也摘下牌匾,署上‘鐘府’二字。
此時的鐘府後院。
白岐躺在屋簷下的藤椅上,臉上蓋著一本換了書皮的帶圖有色話本子正闔著眼小憩。
“玉桓。”從外麵趕回來的龐翀蹲到他身側推了推他。
“??”白上神睜眼, 見是龐樞, 淡定的合上有色本子壓在身下,慵懶的打個哈欠。
“回來了?”
“你的栗子和糖花生。”龐樞將兩包零食遞給他。
白岐收了零食, 眼睛又瞄了眼他手中的布包, “那是什麼?”
龐樞撇下嘴,雖麵露不喜, 但還是將布包打開, 裡麵赫然是那件米黃色的肚兜。
‘碎片!’正因檢修殺毒係統而休眠的黑七叫出聲。
瞥了眼一臉不爽的龐樞, 白岐壓下笑意, 一隻手將布包中的肚兜捏起, ‘吸收吧。’
‘在他麵前?’黑七不確定。
‘是。’白岐回答。
既然白渣渣都不在意,黑七也懶得再問,反正收回碎片後這個世界可留可走。
黑七將碎片和肚兜剝離,隨著碎片分解,肚兜逐漸失去曾有光彩,最後變成一團灰撲撲的爛布。
原本氣不平的龐樞斂起了不爽的情緒,眼中慢慢被震驚和詫異所代替。
白上神俯身,故意冷下臉捏住龐樞的下巴,“膽敢騙我,本妖便吃了你。”
“你——”一聲長吟,最後全化作慶幸的喟歎,“虧得當時沒真扔。”
在跟白岐‘吵架’的那一段時間,龐樞三番兩回的將肚兜扔了,但後來又苦兮兮的撿了回來。
當時龐樞不信他‘內有乾坤’一說,隻因他的‘以死相逼’才留下肚兜,現在卻無比慶幸當時的‘心軟’。
“你不怕我?”
白上神含著笑用指尖點點龐樞的心口,“不怕——我將你吞吃入腹?”
龐樞一把攥住白岐的手,欺身壓上將他困於胸前,“你試試。”
“我……”
“啪!”壓在身下的有色話本子掉下藤椅,風吹開幾頁,露出一副交頸纏.綿圖,上色帶彩的那種。
白上神“……”
黑七“……”
龐樞的確不識字,但他不瞎不呆不傻,圖畫他還是看的懂的。
盯著本子中的插圖,龐樞眼睛暗下,表情開始變得危險,“玉桓可是寂寞了?”
“……你誤會了。”八卦純屬本上神的一個業餘愛好,僅此而已。
然而,不等給白岐一個解釋的機會,龐樞已將他抱起大步朝屋內走去。
黑七點歌台上線,‘菊花殘,遍地傷,你的眼淚已泛黃~~’
‘滾粗!!’白上神。
自從感情上得到了回應,龐樞便化身人形掛件,除了升堂斷案外幾乎每時每刻都黏在白岐身上。
更時不時的把人花樣撲倒醬醬釀釀,上癮一樣食髓知味。
晚上,半宿纏綿的二人依偎在床上,白岐慵懶的枕在龐樞胸口,指腹一下下摩擦著他掌中堅硬的劍繭。
“龐樞,你很傻。”白岐道。
半睡半醒中的龐樞以為他是說自己愛上他一事,頓時笑了,“不傻。”
白岐翻個身,趴在龐樞胸前盯著他看。
白岐不傻,從眼前人能一世世的追來上看,他絕不普通,跳躍三千世界的本事,他自問是做不到的。
龐樞圈住白岐的腰,在他眼睛上啄了一口,“不困?”
話外音,不困就繼續剛才的事?
白岐冷著臉無情的拍開龐樞揩油的手,懶洋洋的靠在他懷中出神。
夜風吹開半扇窗,月光頃刻間灑下一室月色,青羅帳在風中仿佛海浪般蕩漾著一圈圈波浪,隱隱可見帳後兩具纏.綿的身體。
‘宿主,有人闖入,來者不善。’黑七警報。
白岐眼中一凜,翻身離開龐樞懷中滾入床裡側,用棉被將自己圈住。
床上的龐樞表情陡然冷下,飛快扯回衣服套上,隨後拿起了床後櫃上的墨闋戒備。
“砰!”臥房門被一人一腳踹倒。
“狗官!!你將我們樞哥關押在哪了!?”
四五人一擁而入,粗著嗓子凶神惡煞的叫道。
床前的龐樞黑著臉一身肅殺寒意。
“……”闖進來的幾人。
這不是‘狗官’鐘玉桓的臥房嗎?他們臆想中本該被關牢中,‘受儘折磨和屈辱’的樞哥咋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