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景殊收回手,但眼睛依舊黏在白岐身上,“以後不許再跟人打架。”
“行了,我剛醒不想聽你說教。”
白岐看眼門口,“我進警局和住院的事你有告訴我……父親嗎?”
“……沒。”呂景殊回答。
“不許說。”白岐說著,抬起左手抓住呂景殊,“扶我起來。”
扶白岐坐起後,呂景殊囁嚅著嘴唇,糾結良久才開口,“阿唯,昨晚……”
“我有跟你打電話求救,但你不接。”
呂景殊“……”
“下回不會了。”呂景殊保證道。
“指望不上你。”白上神軟硬不吃。
KO——!
“阿唯。”呂景殊握住白岐的肩肅聲道,“以後不管多生氣都不許拿自己的安危置氣,手機不許關機。”
“沒電了。”白上神回答。
“……”任性傲嬌的阿唯雖然可愛,但好難哄。
‘……’日常燒香的黑七。
當點滴下完,呂景殊將飯菜盛出一口口喂給‘病懨懨’的白上神。
“什麼時候認出我的?”白岐的問題來的猝不及防。
呂景殊手一抖,湯汁蹭到了白岐的臉上。
呂景殊抽出濕巾幫他擦臉,故作平靜的回道,“剛開始隻覺得似曾相識,後來見你的字跡跟那首詩才敢朝那裡想。”
“詩?”
“暖風渡滿庭,青簾濕雨露,花開合歡意,不羨相思樹。”
“前世,在王府合歡園中你作畫時題下的詩。”
白岐仔細回想片刻,隱隱約約記得似乎是有這樣一件事。
“真正確定是那日在操場你用掃帚打出的招式,那是霍家槍法。”
“雖然隻是幾個簡單的基礎招式,但我仍一眼認出,畢竟霍家槍上我算你半個師父。”
白岐明了,他盯著呂景殊細看片刻含笑問道,“前世是我下令抄你霍府滿門,後又招你做男寵,我以為你恨我。”
呂景殊沉默,兩世蹉跎,當初的痛恨早已消磨殆儘,僅剩的隻有求而不得的執念。
“你可恨我?”呂景殊反問。
白岐捏捏他的臉答非所問,“我留下的信你可有看?”
“……有。”
三句叮囑,不恨不怨,那樣的決絕和薄情,至今回想仍椎心泣血。
“那你聽話了嗎?”白岐又問。
呂景殊點頭,“一統天下,勤勤勉勉為國為民。”
“如此便好。”
“……”呂景殊不明白,他仍不知白岐可曾怨恨過自己。
病房外,呂父默默站了一會,將手中的水果擱在了門口後便悄悄離開了。
“不進去看看嗎?”秘書問。
“讓他們兩個聊吧,往後有的是見麵的機會。”呂父回道。
“??”感覺市長話中有話啊?
白岐隻是發燒而已,問題不大,但呂景殊態度強硬的非讓他住院觀察,以防病情‘惡化’。
白上神冷漠臉,惡化個鬼!
舉個例子,有誰被削筆刀劃傷手指最後導致全臂截肢的嗎?
關心則亂,上一世聞人阡的病故著實給呂景殊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病房裡。
呂景殊將梨削皮切塊後端到白岐麵前,望著盤中的梨塊,白上神不由得想起龐樞那一世的‘分梨’。
看見白岐笑,呂景殊臉頓時沉了幾分,他不喜歡他眼中的懷念。
“你在想誰?”呂景殊酸溜溜的問。
白上神用叉子叉起一塊梨,眼波流轉自帶風情,“我在想——分梨。”
呂景殊望著盤中的梨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立即將盤子和白岐叉起的梨收回。
“梨糖分太高,我剝橙子給你吃。”
“……”白上神。
見呂景殊將一盤梨全倒垃圾桶中‘毀屍滅跡’,白上神不禁啞然失笑。
‘幼稚。’黑七吐槽。
‘很可愛,讓人很想欺負一下。’腹黑白上神。
‘……’渣渣。
“前天的考試你缺考了。”白岐提起上回的考試,意有所指。
“模擬小考而已。”呂景殊表示並不在意。
於一個學霸而言,分數隻是一串毫無用處的數字罷了。
“我們的打賭呢?”
白上神保證,如果呂景殊敢矢口否認不認賬,自己一定虐死他。
望著眼神危險的盯著自己的白岐,呂景殊眼中閃過笑意,“我輸了。”
早在上一世,自己便將身和心都輸給了他,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原主的遺願是狠虐呂景殊。’單身狗黑七潑涼水。
‘本上神虐了。’白岐回道。
‘本上神打過他,羞辱過他,讓他在全校麵前承認自己不如我,虐身虐心還不夠狠虐嗎?’
‘……凡是呂景殊有的都得搶奪過來。’黑七提起遺願清單中的一條。
‘他成了本上神的人,日後他的一切自然都是我的。’
‘……’強詞奪理!
辯論不過白渣渣的黑七憋著氣縮回小黑屋中畫圈圈去了。
奸詐,人渣……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