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崇大白歸詡四歲,在八歲時他從一群受訓暗衛中脫穎而出,奉命跟在白歸詡身邊保護他。
二十年的扶持陪伴,讓他成了白歸詡最信任的人,也坐上了臧澗山莊的暗衛首領之位。
有莊崇大靠山在,白岐不但衣食無憂,而且在山莊內橫著走都不敢有人埋怨一句。
畢竟,在臧澗山莊除莊主白歸詡外,就是莊崇最大了。
而狐狸‘小紅’,是首領大人的‘寵物’。
“劈啪!”
院內響起牆上的瓦片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屋內,白歸詡筆鋒一頓,抬頭看向窗外。
莊崇閉眼,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倒是看樂了白歸詡。
“你素日裡鮮少有將情緒表露於相。”
“屬下慚愧。”莊崇尷尬。
“又是小紅?”
“屬下這便將它捉回去。”莊崇說著便要急衝衝的出去。
“算了。”白歸詡含笑阻止。
“一隻不懂事的狐狸而已。”
“……”羞於見人的莊崇。
自從三日前,自己瞧‘小狐狸’皮毛緋紅很是豔麗,於是幫它取個名字叫——小紅。
可自此以後,它便像是瘋了般,頗有大鬨天宮的氣勢,將臧澗山莊攪得人仰馬翻,往日平靜不在。
他隱隱猜出它不喜歡新名字,可‘小紅’他已叫出口,全山莊人都曉得了,並且如此稱呼它,自己也無能為力啊。
屋頂上,白上神將自己癱成一灘無骨生物,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宿主?’
黑七其實更想叫一聲小紅,但它沒那膽子。
‘唔?’白上神懶懶的應一聲。
‘……’白渣渣你墮落了,你自詡上神的驕傲呢?
‘我暗中將全山莊查了一遍,除你之外,隻有廚房裡幾隻待宰的‘食物’算的上禽……動物。’
白岐睨了黑七一眼,‘所以?’
‘如果那個野男人真的在,肯定是人。’
‘你是在嘲笑本上神?’
白岐聽出了它的意圖,擺明是等著看大戲呢。
‘七,本上神是神。’
‘??’黑七。
‘即使妖修路茫茫,但鬼修本上神還是很有經驗的。’
黑七愣住,它咋忘了周非胤那世了?白渣渣不就做了一世的鬼嗎?
若真找到野男人,屆時渣渣一抹脖子一命嗚呼,以他神魂的強悍鬼修可比妖修簡單多了。
‘你敢!’黑七叫道。
‘你如果用自己的神魂出現,一定會被世界規則排斥的。’
黑七雖說的凶悍,但也有點忐忑,畢竟以白渣渣的‘放蕩不羈愛自由’,什麼事可都乾得出來。
‘傻七。’
白上神嗤了一聲,縱身從屋頂上敏捷的躍下。
黑七的顧慮他當然懂,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就像曜荒大陸的天道一樣。
如果把每個世界比作一個巨大的機器,那規則便是程序,一旦發現‘病毒’便會立即清除。
黑七內部係統‘刺啦刺啦’的短路了。
它想和白渣渣同歸於儘。
白歸詡開門出屋,一眼看見院內西牆上一閃而逝的紅色殘影。
一片瓦片被踩掉砸在花盆中,折斷了一株嬌嫩的蘭花。
“!!”莊崇。
白歸詡似笑非笑的瞥眼莊崇,“從你的月俸中扣。”
“……是。”欲哭無淚的莊崇。
“小紅。”
途徑花園,一個剛從武場回來渾身汗津津的護衛衝白岐一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一聲‘小紅’,驚的白上神腳底打滑差點栽倒。
‘噗!’黑七憋笑。
在食物上被打擊的痛苦,黑七全靠看白渣渣吃癟的樂子補回來了。
‘本上神想滅口。’白岐磨著牙陰惻惻的道。
‘山莊內個個是高手,包括後廚顛勺的胖子。’黑七補刀。
‘……’白上神。
想他一介大神,活了上萬年,不管是下界還是上界有幾個上前找刺激還能活著看見自己四肢健全的模樣?
在曜荒大陸,他也是一個跺跺腳大山都震三震的存在,結果這一世卻頻頻吃癟。
先是輪回做隻畜生,跟著又有個‘小紅’的名字。
若叫曜荒上界諸神得知,他還要臉嗎?
‘想想那個野男人,他還曾叫過梨花呢。’黑七裝模作樣的安慰。
‘他叫梨花桃花與本上神有何乾係!?’
‘……’不講理的白渣渣戰鬥值爆表。
‘咦?臧澗山莊哪來的狐狸?’
一聲輕浮的調笑聲傳來,引得白岐駐足回望。
一片花藤後,身穿豔色衣裳相貌俊美的男人笑望著白岐,素色的袖端繡著朵朵豔麗梅花。
男人甩開折扇,銀絲扇麵上正麵繪著美人醉酒圖,側麵龍飛鳳舞提著一個‘酒’字。
男人走到白岐跟前半蹲下,扇端輕輕磕下白岐的腦門。
“小狐狸,你可是偷偷溜進來的?”
“這臧澗山莊的人個個不是好東西,若叫他們逮到,非剝下你的皮做鞋麵。”
‘……’白上神。
‘……’黑七。
‘此人跟莊崇多半是親戚。’
‘同意。’
盯著眼前‘花枝招展’一身酒氣的男人,白上神微微眯起狐狸眼。
在男人伸手即將要擼上他的毛時,白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爪子朝他的‘帥臉’撓了上去。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