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麒諳說罷便背著手懶散的朝院外走去,餘光瞥見莊崇站起又道,“不用送,本鄔主認得路。”
目送梅麒諳離開後,莊崇又蹲下,不管‘狐狸’聽不聽得懂便道,“既是莊主相贈,你且收著,彆丟了。”
‘……莊主?’黑七訝異。
‘臧澗山莊的當家的?那個弱柳扶風的大美人??’
‘嗯呢。’意料中的白上神。
屋內,白歸詡剛洗了手換下沾上泥土的外衣,梅麒諳便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白歸詡,枉你臧澗山莊被譽江湖第一兵器大宗,裡裡外外竟一滴酒都找不到。”
“小酌怡情,嗜酒傷身。”白歸詡回道。
“嗬。”梅麒諳嗤笑。
“本鄔主瞧你臧澗山莊不像兵器門,倒像一窩和尚廟。”
“聞不見酒香,更不見美人,除了不解風情的男人,便隻剩一山莊花花草草。”
白歸詡坐下,對梅麒諳的嘲諷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你此番尋來是有事?”
梅麒諳從懷中抽出一張描金黑帖,在白歸詡跟前晃晃,“可認得?”
“全道盟的英雄帖。”白歸詡道。
“給你的。”梅麒諳道。
見白歸詡不言語,梅麒諳似有所料般又道,“四陣山河百冀圖現世,事關前朝皇陵古墓。”
“你視錢財於無物,但前朝國寶巽癸尺呢?那可是你白家老祖宗的巔峰之作。”
白歸詡自在品茶,不動如山,“你是誰的說客?全道盟?”
“他們的確求上門,怨隻怨你們先前鬨的不愉快。”
“收了多少禮?”白歸詡問。
“二十壇酒,兩株稀世金梅。”梅麒諳坦然承認。
“賄.賂是一回事,主要是我也想在有生之年一睹白家神作巽癸尺真麵目。”
白歸詡靜靜思量片刻,問“全道盟的意圖是什麼?”
“打開千樞玲瓏盒,取出四陣山河百冀圖。”梅麒諳回答。
“千樞玲瓏盒的圖紙始於你白家祖上,內在千變萬化,如果說當今世上有誰能打開,估計隻有你。”
白歸詡盯著桌上的英雄帖靜默不語,莫測的表情讓梅麒諳捉摸不透。
“全道盟盟主親口承諾,待尋得古墓,他們隻求財,巽癸尺歸你。”
“不止全道盟。”白歸詡開口。
“摘星十四塔,風雪雲宗,還有——皇族。”
“一旦千樞玲瓏盒開啟,四陣山河百冀圖現世,江湖動亂必不可免,有求財的,有求寶的……”
“何況事關前朝古墓寶藏,當今皇族又怎會坐視不理?”
白歸詡的話讓梅麒諳默了一會,但很快又吊兒郎當的笑了。
“你的憂思我都想過,但……”
“江湖人,問的就是個逍遙,求得便是個道義,一生無憾而已。”
翌日,打完一套拳的莊崇拿上劍前往白歸詡院中,哪知剛踏入院中,便見一人一狐和諧的用著早餐。
“……”莊崇。
是他拳打的太凶猛出現幻覺了嗎?
“坐下吃吧。”白歸詡道。
莊崇木然的落座,‘平靜’的端起碗筷,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白岐。
白上神‘……’
他也有點懵好伐?
早上他爬上房頂收集晨時的靈力,結果便被白歸詡抓來用早餐了。
話說,白歸詡一個零戰鬥力的‘弱雞’是怎麼看見他在房頂的??
“全道盟盟主遞來英雄帖,邀我前往蕃州參加涼隕城論武。”白歸詡突然開口。
莊崇一怔,“莊主應了?”
“閒來無事,前去看一看也無妨。”
三言兩語間莊崇已明白白歸詡的打算,“何時出發?”
“明日。”
“屬下稍後便去安排。”
‘嘶——’被魚刺紮到舌頭的白上神。
白歸詡側目,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張嘴。”
白岐張嘴,順便伸出舌頭。
“……”莊崇。
“……”白歸詡。
真是成精了。
確認白.紅狐狸舌頭沒出血後,白歸詡剝出一塊魚肉到他盤中。
“慢點吃。”白歸詡溫聲哄道。
‘白姓氏的人果然都是好人。’白上神。
‘嗬嗬。’黑七冷笑。
湊表臉。
吃到合口味的魚,白上神毛茸茸的大尾巴不自覺的在木椅上的毛皮墊上蹭來蹭去。
莊崇目光狐疑,“這張白色椅墊有點眼熟。”
“啊?”白歸詡笑的像朵小白花,“是兩月前你在後山獵到的狐狸。”
“……”莊崇。
“肉你燉了,我瞧著毛色不錯便留下做個椅墊。”
“……”莊崇。
狐狸……皮??
‘……’白上神。
‘……’黑七。
這哪是朵小白花?明明是朵食人花。
‘本上神一點都不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