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推開門,一身西裝的闞父坐在書桌後,之前打理的發絲有幾處翹起,應該是剛結束工作從國外回來。
“父親。”闞文睿開口。
闞父合上文件,摘下眼鏡用手指按揉著眉間,“給你時間解釋,我聽著。”
“我喜歡他。”堅決果斷,毫不遲疑,“認真的。”
闞父抬頭,目光深沉的凝視著闞文睿,“喜歡男人?”
“是。”
“可你和他門不當戶不對。”
“以闞家如今的資產,應該不至於再靠賣兒子來鞏固什麼。”闞文睿平靜的反駁。
“你是我的兒子,華輝集團未來的掌權人,有些事你得權衡利弊懂得取舍。”
“你有兩個兒子。”
“但你最合適。”
“我可以輔助文清。”掌權人的位置誰來坐他一點都不在意。
父子倆你來我往,咄咄逼人。
高手過招講的是兵不血刃,兩人表麵看似平和,實則無形中刀光劍影,暗波洶湧。
屋內的氣勢像凝結一樣,冰冷壓抑,若是有第三人在估計腿早軟了。
“據我所知,他的名聲可不太好。”
闞文睿無奈,“父親,在商業圈你也是個老人了,網上的東西你也信?”
“蒼蠅不叮無縫蛋。”闞父對素未謀麵的白上神印象特彆的差。
“有時間我哄他回來讓你和母親見一下。”
闞父“……”
他不是在拆散兩人嗎?怎麼就見家長了?
死小子竟敢套路他!?
“你不怕我對他下手?”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闞文睿沒忍住笑了,“不是我嘲笑你父親,從武力上講十個你都乾不過他。”
闞父“……”
“而且——”
闞文睿收起笑,氣勢陡然淩厲,“父親你是商人,論權衡利弊你比我更懂。”
“你了解我的脾氣,如果硬來隻會兩敗俱傷,結果你會失去一個兒子和一個優秀的員工。”
“聰明的商人是不會明知愚蠢卻仍乾蠢事。”
闞父理智,闞文睿也十分理智,兩個理智的人的談話會省不少事。
正因如此,闞文睿才會全部攤開了和闞父談判。
闞父心累,他養了一個假兒子,坑起老子來眼都不帶眨一下。
望著臉色難堪的闞父,闞文睿抿了抿唇角沉默良久。
“文清抱著糖罐在撒嬌時,我在學習你製定下來的嚴苛的課程。”
“文清無憂無慮的在打遊戲時,我一人在國外求學。”
“文清和同齡人肆無忌憚的玩耍時,我和你在全世界各地奔波學習處理工作上的事務。”
“父親,從小到大我從沒向你開口要過什麼,現在我隻有一個要求。”
“我要常華。”
客廳內。
闞母在沙發上坐立不安,桌上的紅茶涼了換,換了又涼,來來回回都不知多少回了。
她頻繁向樓上張望,擔心的不行。
都兩個小時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父子倆可彆真反目成仇打起來了。
酒店。
白岐蜷在客廳沙發上抱著薯片看著鬼片,《94路公交》。
“有點扯。”
不管是人是鬼,誰不喜歡漂漂亮亮的?
曜荒的鬼修,修出實體後的第一件事先重塑自己的臉,可電影中的鬼不但不嫌自己醜,還可了勁的折騰自己。
手機鈴聲響起。
白上神目不斜視的扒拉半天才從抱枕下找到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手機中短暫的沉默,隨後一個女聲響起。
“我是陸沛雪,文睿哥的……朋友。”
‘情敵找上門了。’黑七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語氣。
白岐將捏起的薯片又放下,溫聲問,“有事?”
“可以出來聊聊嗎”
縱使不喜歡,甚至怨恨,但身在豪門自幼良好的教養不允許陸沛雪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鬨。
“聊什麼?我們不認識吧?”
白上神語氣溫和,但眼中的薄涼卻仿佛容不下任何人和事物。
“關於文睿哥的,見麵的人隻有你和我。”陸沛雪道。
白岐剝了一顆糖含住,微笑,“可以,地點。”
記下陸沛雪說的見麵地點後,白岐平淡的掛斷電話。
‘真的去?’黑七問。
‘不然呢?’白岐反問,‘我可是一個很紳士的神。’
‘……嗬嗬。’黑七冷笑兩聲。
‘如果不是見過你打女人,我還真信了你。’
‘除了男人和女人,在本上神眼中還有第三類人。’白岐笑盈盈的道。
‘挑釁本上神的都是死人。’
黑七‘……’
你牛,你厲害,你說的全對,你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