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白良鈞讓人串了的消息時白上神第一時間掙斷了禁錮,麵上再也維持不住素日的冷靜,表情凜冽的嚇人。
黑七是駕駛著小型飛行器回來的。
當白岐把一身血汙,脆弱的仿佛一碰既碎的白良鈞瓷娃娃抱回房內時,眼中的煞氣都快溢出來了。
“知道你護短,但你知道他乾了什麼嗎?”
黑七坐在茶幾上,拆開一包過期薯片‘喀嚓喀嚓’的吃著,但食之無味。
“他一人孤膽英雄一樣闖入首都,屠了林家一家,在首都大開殺戒,可造了不少的孽。”
“……”
“他的傷重不重?”白上神漠聲問。
“外傷沒事,已經治療了,但內傷嚴重了。”
“我在給他做檢查時檢查出一個問題。”黑七話鋒一頓,似乎有點欲言又止。
“他……活不久了。”
白上神“……”
“你曾和我說他是不死的。”
“從林皓白收集的資料中可以得知他的體質特殊,擁有逆天的再生能力,末世後他覺醒兩種異能,一種冰係,一種未知的吞噬。”
“他覺醒後便出逃了,因此林皓白手中並沒他往後的身體檢查資料。”
“剛才我幫他療傷時順帶為他做個全身檢查,那種未知的吞噬異能破壞力十分強大,但相對的,每當它強大一分,他的身體也會遭受一定程度不可修複的傷害。”
“人類世界有一個矛和盾的故事,白良鈞目前的身體就像矛和盾。”
……
‘我快死了。’
‘岐哥哥,你不能拋下我不管我。’
‘岐哥哥,我死了,你會陪著我嗎?’
‘真無情。’
……
之前白良鈞的古怪似乎都有了解釋。
他應該知道了自身的身體狀況,知道自己快死了,害怕無措的他試圖尋找他的安慰,擁抱,而他……
他隻當他是吃醋,無理取鬨,從而並不在意,他應該很害怕吧?
白良鈞敏感,精神脆弱,沒有安全感,他以他為天,把他當作自己的依靠,自己的全部,可當他最無助的時候他的天卻一點都不靠譜的塌了。
“可以……”白岐的聲音有點乾,“可以強製的把異能剝離嗎?”
“可以。”黑七回答。
“但死的會更快。”
白上神沉默了。
屋內靜悄悄的,氣氛格外的壓抑,做事一向隨心所欲不管不顧瀟灑慣了的白上神第一次有了無力感。
“他還有多少時間?”白上神問。
“不再使用異能的話應該可以多撐點日子。”黑七回答。
白上神點點頭,轉身出屋,“讓他多睡一會,你守著。”
“你乾嘛去?”黑七問。
“借你飛行器一用,去首都問候一下傷了我家寶貝的人類。”
黑七“……”
修羅場,好想圍觀。
白良鈞混混沌沌似乎睡了很久,夢中他看見了很多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畫麵。
一身玄色大敞小憩在合歡樹下的男人。
紮著小辮癱在電腦前的男人。
白衣素雅放肆張揚的男人。
……
每一個男人相貌都不同,但白良鈞卻總覺的他們本是一個人。
白良鈞從夢中驚醒,睜開眼是雕著緋色紅花的天花板,腰上似乎被一股力道圈抱著。
他低下頭,循著手臂看見了白岐,而自己則正窩在他的懷中。
“……”白良鈞呆滯住了。
發生了什麼?
他模糊記得自己似是發了瘋,當時的他大腦像是被嗜殺的煞氣堵塞住,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好像鎖住了白岐,一個人衝去首都殺了很多很多人。
白良鈞全身僵硬,眼中帶著後怕。
不是害怕在首都殺人,而是後怕自己傷害了白岐,他……會討厭自己嗎?
“醒了?”
白上神睜開惺忪的睡眼,不等白良鈞琢磨著回話,大手一伸把他又扯入懷中緊緊抱住。
“困,再陪我睡一會。”
“岐……岐哥哥。”
“乖,彆說話。”
外麵。
無人的大路上,黑七獨自開車漫無目的的行駛著,俊秀的臉上滿是怨念。
‘見色忘友,大豬蹄子渣白……’
‘你可以留下啊,我不反對。’白上神道。
‘嗬嗬。’
留下來,然後呢?被白良鈞剁碎了種花?
白良鈞現在賣淒慘人設,它和他杠上了白渣渣肯定偏心眼不幫它,它才不留著等虐呢。
‘難得有個人類身體,好好適應享受一下,自己去找能源碎片,孩子大了總得自己學飛嘛。’
教育起人來白上神一套一套的。
黑七“……”
如果不是了解渣白的本性,它還真信了他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