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彌琯敲門喊白岐喝藥時,敲了許久不見回應擔心他出事的彌琯於是不請自入推開了門,可是屋內空空如也,嚇壞了彌琯。
彌琯調用了園內所有可以調動的人手去找人,若不是白岐回來,他還打算等天一黑便去尋執金吾搜城呢。
而雍世王那裡。
從白岐園中出來後的閭丘恭昱當即向閭丘衡請旨入了國庫,尋找當年從玄邑王府內查抄出的東西。
珠寶字畫是不少,可唯獨尋不到那副十一卿畫圖。
閭丘恭昱猜測是當年封存入庫時弄亂了,於是大費周章的在國庫內一寸寸的翻找,但仍一無所獲。
幾日來的無所獲讓閭丘恭昱不免有點焦躁。
十一卿畫圖出現兩次,死了兩個朝廷官員,閭丘恭昱堅信那副畫中肯定暗藏玄機。
本該隨著查抄玄邑王府而充入國庫的畫如今卻消失不見,查抄物件清單中也無記載,若是被有心人收走,事隔十多年再想尋找難如登天。
正當閭丘恭昱的調查卡在了死胡同,前進不得時,又有麻煩來了。
遇害的廷尉平範立和左京輔都尉程翰的屍體上都有殘缺的十一卿畫圖的消息不知被誰泄露出去了。
與之泄露的還有十一卿畫圖乃是當年前太子閭丘靖之物的消息,坊間流言四起,有的說是太子冤死心有不甘冤魂出來複仇了。
也有人說是十一卿畫圖沾染了前太子的怨氣,畫上的美人化作妖物出來害人的。
短短時間內,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前太子冤魂作祟,美人圖殺人的流言蜚語。
全城內人心惶惶。
廷尉府。
“荒唐!”
閭丘恭昱大發雷霆,“太子冤魂作祟?胡說八道!若真是太子冤魂儘可先來尋本王!!”
閭丘靖是閭丘恭昱心頭一處不可愈合的舊傷,如今聽人拿靖二哥做文章叫他不禁怒火中燒。
此事定是有人在暗中散布謠言,故意煽風點火。
從亓官垣口中得知十一卿畫圖一事時隻有他和秦冕在,他自是不會亂說的,秦冕他也相信,那究竟是誰泄露的呢?
亓官垣也不可能,他知道內.幕十多年都守口如瓶,不應該突然大肆宣揚此事。
散布謠言的人要麼是從亓官垣那裡偷聽來的,要麼……
也是當年太子含冤而死一事的知情者。
但不管哪一種,此人都居心不良,定是在謀劃著什麼。
“王爺。”廷尉府王釗姍姍來遲。
“王廷尉公務繁忙,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閭丘恭昱譏諷開口。
王釗抖了抖,僵硬的陪著笑,“回王爺,下官是因病……故而才遲遲未來。”
閭丘恭昱打量王釗片刻,見他麵色青白且不斷擦著冷汗,想來應是真病了,遂未再為難他。
“皇兄下令叫王廷尉協助本王抓捕凶手,若此案遲遲不破,本王左右不過一頓罰,至於王廷尉你……”
“下官,下官一定全力協助王爺。”王釗戰戰兢兢的道。
“你即刻派人下到坊間調查,太子冤魂複仇的謠言是從何人那裡流出的。”
“是。”
馨榮園。
白岐在園中的葡萄架下踩著木凳侍弄著架上一串串青葡萄,最近外麵的新聞他也有所耳聞,不過一直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他看來閭丘恭昱現在已是亂了腳。
白上神打賭,不出三日那個雍世王肯定還得找上門。
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白岐身後。
白岐唇角微揚,但手上的動作卻未停,頭也不回的問,“皇上又叫你送來了什麼?”
“一盒桃蜜酥,一對暖足溫玉。”暗衛回話。
白岐笑,應該是上回夜裡他隨口念叨了一句快入秋了,腳有點涼,被他留在自己園內的暗衛聽見回稟給他了。
“皇上可有叫你帶話?”
“沒有。”暗衛道。
“哦。”白上神應了一聲便閉了嘴。
早已習慣了的暗衛把閭丘衡的東西擱在了園內桌上,身形一閃便又隱於暗中。
白上神一點都不著急閭丘衡的冷落,更不怕自己‘失寵’,已經掉入他挖的坑裡的獵物若還能再跑出去,那麼算他輸。
他在等。
等某人接受自己彎了的現實,而且是彎在一個‘太監’身上,屆時他再——
狠狠虐他!!
‘宿主爸爸!’黑七的叫聲在腦海中炸開。
白岐蹙眉,‘鬼叫什麼?’
‘碎片,我找到碎片了!’
白岐有點意外,不靠自己,蠢兒砸竟自個完成任務了??
吾家有兒初長成啊~
他這個做老父親的甚是欣慰。
‘在哪’白上神問。
‘閭丘衡的傳國玉璽裡麵。’黑七回答。
‘……’白上神默。
如果他張口跟閭丘衡要,閭丘衡會不會以為他居心不良從而砍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