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的住宿區裡靜悄悄的, 罪犯居住區是準點十點熄燈,十點一過便萬籟俱靜, 隻剩下走廊上幾盞應急燈依舊昏暗的亮著。
白上神走在走廊間, 鞋底踩在石地板上的清脆聲響在有限的空間中格外清晰。
手電筒從監獄門上一一掃過, 狹窄的窗口上時不時晃過一張或獰笑或惡劣不善的臉,在黑暗中的燈光下十分驚悚。
“簡哥。”段一鶴小聲開口,打破二人獨處的空間中壓抑的沉默。
“你知道異人嗎?”
“略懂。”白上神應聲。
“在很多人喊著人人平等的現代社會中, 異人是特殊的, 他們有更多的特權和優待。”
不知是不是緊張的原因, 段一鶴的話似乎比平日裡多了一點。
“簡哥你羨慕嗎?”
口中的煙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閃爍著微弱的火星, 口中吐出的煙霧模糊了白岐的臉, 讓他看起來有一點神秘。
“羨慕倒不至於。”
原主簡洛是羨慕異人的,但他可不羨慕,異人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在他看來太弱, 畢竟他可是神。
巡視完各個樓層,白上神掃一眼腕表的時間。
“回吧。”
正打算撤退回去補會覺的白上神領著段一鶴剛到樓梯口驟然停下腳步,食指來回摳著手電開關, 使手電筒的光明明暗暗閃個不停。
靜默良久,白上神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
“出去等我。”
白岐把手電塞給段一鶴叮囑。
段一鶴愣了片刻,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簡哥你……”
“出不了事, 隻是和他們聊聊人生而已。”白上神捏下段一鶴軟軟的臉頰, 手感不錯, 合格。
被某榴芒突襲吃豆腐的段一鶴, “……”
後脊梁骨有一點冷是腫麼回事?
把礙事的油瓶君段一鶴忽悠走後,白岐不急不躁的吐掉口中含著的煙蒂用腳碾滅,重新點燃一根。
白岐原地呆了一會,然後拐彎去了廁所。
後背倚著貼著冰涼瓷磚的牆壁,白上神解開有點勒的製服扣子,將皮帶扯的寬鬆一點。
很快,罪犯從外麵堵了進來,個個都表情不善,凶神惡煞的。
白上神粗略數了一下,估計有十二三個,倒真給麵子。
“獄規第十則第二條,十點熄燈,熄燈後不得再出門。”白岐有條不紊的念起獄規。
“操!”
有人爆出臟話。
“穿上獄警的一身狗皮你真當自己可以胡亂咬人了?孫子,你是嫌命太長了吧?”
白岐眼中微寒,抬頭涼涼的掃了一圈找茬的眾人,“你們是來打架的?”
“你廢了我們的兄弟,呂哥說了,廢了你的胳膊和腿。”
白岐的氣勢慢慢變的凜冽,他伸手將沾了汗的頭發向後擼去,露出不可一世的狹長的吊眼。
白上神燦爛一笑。
“兔崽子們,活著很無聊嗎?非要找點刺激來調味一下?”
樓下。
段一鶴正局促不安不斷來回踱步的等待著,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整棟樓,驚的他不由的哆嗦一下。
他驀地抬頭仰望三樓,臉上‘唰’的白了。
簡哥……
三樓廁所。
十幾個壯漢全趴在地上,嗷嗷的喊著疼。
他們都是罪犯曾乾過不少壞事,身上都受過不輕的傷,說句硬氣點的話,即使挨上一槍子他們也能咬牙忍著不叫疼。
但是不知白岐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們疼的仿佛全身正在活剮一樣。
白上神凶悍的踩著一個罪犯的頭將他壓在便池中,自個叼著香煙睥睨的盯著他。
“孫子,叫爺爺。”
擺明了是記仇剛才這幫戰五渣的弱雞辱罵他叫他孫子的仇。
凡是認識他白岐的人,誰不曉得他一向小心眼,愛記仇,報複心最強。
敢囂張的叫他孫子,有命做他爺爺的人尚未出生呢。
和一群‘尊師敬長’前來討教的人親切的問候完,白上神收緊皮帶勒上小蠻腰,吞雲吐霧的離開了。
下樓時,白岐和一個人擦肩而過。
和獄中其他犯人不同,這人穿著一件整潔的襯衫,身姿挺拔,五官俊美柔和,給人一種謙遜儒雅的感覺。
腳下不停的白岐在打量他。
他也在看白岐。
在兩人即將消失在彼此視野中時,白上神的目光在男人挺翹的屁股上瞥了一眼,揚唇送上一個勾人的笑。
白岐消失在黑暗中。
男人猶如雕像一樣靜靜的站著,溫和的眼眸深處是化不開的濃墨。
良久。
他一隻手摸向臀部,回想剛才白上神暗示性的笑容,薄唇微微勾起。
翌日。
昨晚罪犯住宿樓中的慘叫全獄的人都聽見了,本以為負責值夜班的獄警慘了,但第二天囫圇出現的白岐讓無數人大跌眼鏡。
相反,昨晚找茬的罪犯今早出來後全部鼻青臉腫口眼歪斜,牙齒不全說話漏風。
獄警們呆了。
獄中犯人們傻眼了。
獄警們更加認知了白上神笑麵虎下的可怕,徹底歇了欺負他的心思,不敢再和以前一樣頤指氣使的把他當苦工使喚。
而獄中罪犯們不同了。
找茬的人一次次的失利使得原本吃瓜看戲的他們來了興趣,於是摩拳擦掌打算和白上神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