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瀅瀅因得救及時傷的不重,而藺攸草則因過多戾氣侵入體內而命懸一線,生死不知。
蘇醒過來的鐘離瀅瀅得知了此消息頓時紅了眼,不顧身體尚未恢複徑自下床出了門,提上劍殺向蔚蘭晴的住處。
鐘離瀅瀅踹門衝入房間,粗暴的掐住床上蔚蘭晴的脖子,表情猙獰目露凶光。
“蔚蘭晴,是你!!”
“你試圖殺我,藺師兄是受我牽連遭了你的毒手!”
被掐住脖子的蔚蘭晴漲紅了臉,眼淚汪汪的掙紮著說不出話來。
聞訊趕來的蔚自淳看見這一幕表情瞬變,快速衝上來推開鐘離瀅瀅將蔚蘭晴解救出來。
受驚的蔚蘭晴柔弱的依偎在蔚自淳懷中難受的咳嗽著,讓蔚自淳看的既心疼又生氣。
“鐘離瀅瀅!你瘋了!?”
“蔚自淳你滾開!”
鐘離瀅瀅氣瘋了,提劍瘋砍著蔚自淳跟蔚蘭晴二人,蔚自淳不得已跟她纏鬥在一起。
“鐘離瀅瀅你住手!你彆逼我傷你!”
蔚自淳跟蔚自淳從屋內打到屋外,驚擾了不少人出來看,蔚蘭晴望著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眼中劃過一抹譏誚的冷光。
蔚自淳跟鐘離瀅瀅的打鬥最後因鐘離瀅瀅牽動傷口吐了血,淨澄趕來阻止,訓斥二人讓其回蜀紜宗後領罰結束。
被拖走的鐘離瀅瀅目眥欲裂恨恨的盯著蔚自淳。
“蔚自淳,你不止眼瞎人也蠢到無可救藥!!錯把惡狼當兔子,早晚有一天你會因這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蔚蘭晴,隻要我鐘離瀅瀅活在世上一日便跟你不死不休!”
白麒光昏昏沉沉睡了兩日才醒來,起來時渾身都是疼的。
腦袋放空的躺了許久,逐漸清醒的大腦回憶起兩日前北越暝海裡的一切表情逐漸古怪起來。
在他昏倒前有一股力量替他撐起了靈力風暴的壓力,那股力量似曾相識,像是……白渣渣的。
渣白回來了?
但他為何不現身跟他見麵?
“小神君,您醒了?”韜耘現身。
白麒光收斂情緒望向韜耘,目光在他完整的魂體上打量片刻開口道賀,“修出實體了?恭喜。”
“我能在短短十來年間修出實體全靠當年小神君帶我到敦鴻峰拿到的機緣。”韜耘回答。
白麒光撐著虛軟的身體坐起,緩了口氣才問起北越暝海的事,韜耘詳詳細細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講述給了他聽。
白麒光聽的直皺眉,十人七死三傷,未免太慘烈了吧?
依照韜耘所言那日的靈力風暴強悍程度非一般修者抵抗的了的,逃出海域的弟子壓根沒幾個真算得上牛掰的,若說沒高手相助不太可能。
是他嗎?
白麒光垂眸藏起眼中翻湧的情緒,袖中的手略微攥緊了些。
外麵。
商湫坐在一棵樹底下揪著一根雜草眉間緊鎖似被什麼問題困住了一樣。
被困北越暝海那日雖有一個鬼修出現幫助了白麒光,但黑石所形成的靈力風暴絕非他能一力抗下的,在緊要關頭是一股靈力從上空壓下替眾人擋下大半煞氣使得他們有機會撤離。
商湫是未到兩千歲便修至天境期一品,放眼曜荒大難至今七千多年當屬第一人,但那日的靈力卻叫他瞬間壓力倍增無端的有種畏懼。
能叫他心生畏懼的修為定遠在他之上,究竟是誰呢?是敵是友??
從北越暝海逃出的弟子中屬藺攸草傷的最重,身體因淩厲的風暴而變的血肉模糊幾乎不成人樣,煞氣入體,筋脈全斷靈根被廢幾百年修為毀於一旦不說,性命是否保得住都難講。
人修,妖修,魔修,鬼修都是不同的,妖修魔修的修行路數相似,他們先天條件占有優勢但劫數多,而凡人不同,體內結構天生不一樣的他們修行方法上更是天差地彆。
大多數陰煞戾氣於妖鬼魔而言無所畏懼的,但如果侵入人體非死既廢。
藺攸草的傷來了許多醫藥師丹藥師來看過,但看過後都是搖頭歎氣表示無能為力。
入夜。
一個人影撂倒了守院的人輕而易舉的進入房間,床榻上躺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藺攸草。
要說這般強度的陰煞氣即使是妖鬼魔修都難以承受,被侵入體內的藺攸草早該一命嗚呼淒慘死去的,但奇怪的是他一直吊著口氣不像活著卻也不像死的。
白岐來到床前,望著淒淒慘慘的藺攸草搖頭歎了口氣,他早料到以藺攸草爛好人的性格遲早自個得把自個禍禍死。
白上神摸出一顆丹藥,毫不憐惜的掰開他的嘴粗暴的塞了進去。
“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剩下的便要你自己悟了,你需謹記進一步才是柳暗花明。”
“熬過了此劫,你的福分才剛剛開始。”
凝視著服了丹藥呼吸逐漸平穩的藺攸草,白岐心中是有點感慨的。
雖說二人性格上差著N個星辰大海,但某些地方兩人卻十分相似,隻是不知藺攸草能否挺過這一大劫,不過即使過了劫隻怕也會要了他半條命。
看過藺攸草後白岐便有悄無聲息的出了院落離開了岐雲山宗,來去匆匆沒驚擾到任何人。
遠離了山峰上的宗門,白岐在一片空曠草地上停下。
“出來。”
片刻寂靜,一身玄衣幾乎跟夜色融為一體的陳姤從黑暗中走出來,默不作聲的看著白岐等著被罵。
白岐少見的沒立即發脾氣譏諷他,他盯著陳姤靜靜看了許久隨後走向他單手捏住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全看見了?”
“嗯。”陳姤應聲。
白岐歪了歪頭兩眼若有所思的盯著陳姤,突然,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手鬆開他的下巴撫在了他的衣襟處。
“陳汪汪,你跟我糾糾纏纏有十幾年了,其實我還很相信你的人品的。”
“你要不要幫我一個忙?”
“……”
望著白岐無害的笑容陳姤莫名的心頭一涼,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在心中擴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