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第273章 曜荒大陸十八(1 / 2)

蜀紜宗惹上大麻煩了, 宗內氣氛低迷, 弟子們整日惶惶不安。

巽木的少主司青鄴死於蜀紜宗,原本表麵交情維持的還不錯的兩宗瞬間撕破了臉, 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而且當日的情況鬨的太大,壓都壓不住,消息飛速傳入各個宗門, 人人都知蜀紜宗得罪了一個上神,為防止殃及魚池眾宗都避之不及,生怕受其連累。

那日蜀紜宗主受了白上神的驚嚇, 日日愁眉不展。

藺攸草, 白麒光, 蔚自淳, 商湫……原本被視作宗門的未來著重培養的弟子全不在了,蜀紜宗因此大傷元氣,甚至還得罪了一位上神。

任蜀紜宗主想破頭都想不到, 韜耘的掛名徒弟‘白歸詡’竟是從上界下來的上神。

再說巽木。

司青鄴是為救藺攸草而獨闖大陣而‘死’,但巽木可不管當中的緣由,他們隻認準司青鄴是死在蜀紜宗內。

同宗中憤慨的眾人不一樣, 司青鄴的父親巽木宗主卻仍抱有希望。

生見人死見屍,當時生死未知的青鄴是被那位上神帶走了, 會不會被他所救仍活著?

自我寬慰的巽木宗主不由想起幾年前找上門讓自己幫忙的那個玄衣男人, 舉手之勞而已他應下了, 但自此再不曾見過他, 那人也是一位上神。

先後有兩位上神出現在下界, 是要出什麼事嗎?

巽木宗主雖隻是下界一位修者,不清楚上界是什麼情況,但他敏銳的感覺到曜荒怕是不平靜了。

蜀紜宗。

藺攸草,白麒光,商湫……他們的離開讓宗內仿佛一下子沉寂了下來,沒了歡聲笑語,沒了追逐打鬨,冷清的讓鐘離瀅瀅有種感覺世上隻剩下自己了。

走在宗中,一棵樹下,一角湖畔邊上,似仍能看見往日一幫人打打鬨鬨,無憂無慮的景象。

她跟商湫鬥嘴四處追逐打鬨,麒光看的搖頭直笑,藺師兄在一旁肅聲訓斥……一切都曆曆在目,卻又遙遠的再也抓不住。

鐘離瀅瀅上了南悅峰,來到蔚自淳曾住的小院。

蔚家跟鐘離家原本是兩個地位懸殊的家族,但一次陰差陽錯讓瀅瀅的母親和蔚自淳的母親成了朋友,有了二人的婚約。

蔚自淳生的英俊,因是庶子致使他從小便性格沉穩內斂,不同彆的熊孩子。

幾顆糖,幾包零食,幾次英雄救美讓鐘離瀅瀅鐘情上蔚自淳,她仍記得當初那個五六歲的男孩趴在牆上偷偷給她扔糖哄她開心時的樣子。

但人不可能一直呆在天真爛漫的幼時,人會長大,也會變。

蔚自淳自尊自強,二人相差的身份地位讓他逐漸疏離自己,這一切瀅瀅一直都是明白的。

蔚自淳厭惡蔚家,厭惡庶子的頭銜,他為修煉吃儘苦頭,彆人努力他便比彆人更加努力十倍百倍,隻為有朝一日擺脫現在加在他身上壓的他喘不過氣的一切。

蔚蘭晴的出現成了鐘離瀅瀅心上一根永遠拔不掉的刺。

蔚蘭晴溫柔賢惠,像朵柔弱的鮮花一樣依附著蔚自淳,滿足了蔚自淳身為男人的虛榮心。

解除婚約一事並不是瀅瀅衝動,任何的放手都是在一次次失望下累積成了最終的絕望,她是城主府大小姐,她有的她驕傲跟自尊,她不會低頭,即使很疼她也要昂頭挺胸一路向前。

自從解除婚約後瀅瀅就一直跟蔚自淳保持距離,入了蜀紜宗後從未單獨上南悅峰見過他。

屋中的擺設很陌生,但卻十分符合蔚自淳的性格,東西都還在沒人來收拾過,桌上的書是翻開的應是看了一半擱下的,東西如舊,但人……卻不在了。

敦鴻峰。

因有靈脈的原因敦鴻峰中合歡常開不敗,花團錦簇猶如一山雲霧似仙境一般。

白岐淡然的漫步在花林中,換上白衣的他減了幾分素日裡的美豔添了些霽月清風的仙氣。

“這塊位置以前是河流吧?”白岐碎碎的念著。

關於以前他再努力回想也記起的不多了,時間太久了,像是過了幾輩子一樣。

“姤忱,曜荒的靈脈可以修複嗎?”白岐問。

曜荒靈脈皆因他當年同天道一戰受損,導致大陸高手飛升無望相繼隕落,往後將近八千年再無修者飛升,愧疚肯定是有一點的。

但白岐不悔。

無論是以前亦或現在白岐從不認為自己有錯,若再讓他重來一回他依舊會這樣乾。

假如白岐要傷害一個人,他隻會事後補償但絕不會中止計劃犧牲自己。

往自私點來講,白麒瓊跟白麒光若要去上界隻有飛升,以下界目前的靈氣飛升的希望太渺茫,即使是為了自家兩個討債的逆子他也得想法子去解決曜荒的靈脈問題。

“有,但需要大量的靈力。”姤忱回答。

“導致曜荒靈氣銳減的原因是靈脈出現缺口,致使靈氣成倍的消散,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把缺口填上。”

“但一整界的靈脈可不是填上幾個山礦,秘境的小靈脈可以修補的了的。”

白岐在一棵合歡樹下站定,後背倚在樹乾上仰望著上空沉思不語。

姤忱望著花下的白衣男人,依稀間仿若又回到當初,那個微醺的少年也是這般倚在花樹下,像是畫一樣叫他一眼萬年。

姤忱上前,俯身貼上了男人的唇。

冰涼的觸碰讓白岐回神,望著近在咫尺的姤忱微挑下眉並未拒絕,姤忱是喜悅的,他明白雲白正在嘗試著重新接受自己。

二人相擁著倒在了地上,衣袍交疊青絲纏繞,微風吹過吹落一片合歡蓋在二人身上。

一個村子內。

白麒瓊爬上村口一棵百年的大樹上四處張望著,小臉皺成了一團。

“甜爸人呢?”

“八成是跟野男……姤忱鬼混去了。”白麒光太了解渣白的尿性了,而且是跟野男人一起出的門,色心一上來不吃飽肯定不回來。

“甜爸跟陳叔怎麼鬼混?”白麒瓊不解的問。

“……”白麒光。

這種少兒不宜的黃.暴內容他究竟該怎麼向二白解釋呢?

白麒光也想不到姤忱跟渣白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了十幾年,倆人那點破事二白這個傻子竟一點沒察覺到,一口一個叔完全是真把姤忱當親戚了。

“你小,等長大了就明白了。”憋了半天白麒光才憋出一個大人哄小孩的通用借口。

入夜。

敦鴻峰。

衣衫不整的白岐慵懶的坐在地上靠在樹根望著上空花枝空隙間的星雲出神,四周很靜,除了風聲就隻剩下蟲鳴聲。

姤忱伸手抹掉了他眼角的水氣,白岐驀然驚醒回了神,唇角自然的勾起一絲弧度淡漠的抹了把臉。

“夜裡濕氣重,露水都滴到眼睛裡了。”

聽著白岐的解釋姤忱並未回應,隻是沉默的幫他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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