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和諸神的一戰為本就靈脈受損瘡痍滿目的曜荒雪上添霜, 許多秘境靈氣都開始出現衰竭崩塌的跡象, 一旦曜荒靈氣消散殆儘大陸眾修者所麵臨的將是絕境。
而且白岐跟眾神間的一戰成了贏家,百位上神一同隕落, 無鳩老祖仍留在下界, 曜荒眾修者們個個惶惶不安, 人人自危,生怕無鳩老祖再大鬨一番徹底毀了下界。
從萳莙的揶揄中得知曜荒修者所擔憂的白上神既尷尬又無語, 自己憑白無故師出無名的毀天滅地乾嘛?鹽吃多了閒的嗎?有那空閒還不如在床上多睡上一會。
有姤忱的天材地寶補著, 再加上白岐自身的強悍, 躺了月餘便已無大礙,生龍活虎的不用一天到晚的再在床上病懨懨的癱著。
本就不是一個安分主的白上神在身體恢複了七.八後便又開始浪了。
忹暝城, 蜀紜宗。
先有白岐大鬨蜀紜宗救人,宗門先後失去幾個得力弟子,巽木靈宗因少主司青鄴在其宗內遇難一事幾次三番和它硬剛上。
後又有上界上神發難,在城內設下大陣埋伏白岐,如今的忹暝城和蜀紜宗同以前比顯的落魄許多。
萳莙和白岐斂聲息語不聲不響的潛入山宗來到蕉淵閣,隱身於一個小院內。
萳莙仔細打量了一番正跟師兄弟講話的鐘離瀅瀅, 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不錯,雖不純粹但的確是鳳凰血脈。”
白上神樂了, 言語惡劣的調侃, “不用太含蓄, 她的血脈很雜, 有人族, 有妖族,顯然祖上並沒太顧及所謂的‘門當戶對’。”
萳莙瞥了眼白岐,冷嗤一聲反駁,“鳳凰一族原本便算半個妖族。”
白岐聽出了萳莙的不爽隻是並未理會罷了,他跟萳莙認識了很久,這隻臭美的傲嬌鳳凰時不時的鬨一回脾氣他早司空見慣了。
“忹暝城主是人族,瀅瀅的鳳凰血脈應是從亡母身上遺傳下來的。”
“當年我尚未飛升前曾目睹鳳凰一族叫人屠戮殆儘,本以為我是僅存的唯一鳳凰未料到當初竟有活下來的同族。”萳莙喃喃自言自語。
鐘離瀅瀅回到小院,並未防她的白岐自是被她一眼發現了,頓時就像看見了鬼一樣呆滯住了。
“師姐?”後麵的人瞧見鐘離瀅瀅的異樣狐疑的上前詢問。
鐘離瀅瀅回了神,匆匆閃身將人擋在院外,克製著情緒沉聲開口,“我有一點不舒服,任務結果你自己回師父去吧。”
哄走了師弟,瀅瀅立即合上門扭頭去找白岐,可是院中已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瀅瀅麵帶慌色的在院裡找了一圈,最後在屋中的桌子上看見一條金線紅蓮腰帶,一卷玉冊和一根緋色的鳳凰羽。
鐘離瀅瀅怔忪的盯著桌上的物件看了許久,眼圈慢慢的紅了,蓄起了水汽。
忹暝城中。
都做了偽裝的二人堂而皇之的在街上溜達著,全然不怕一旦二人的馬甲掉了會給四周的凡人造成多大的恐慌。
“你可以出現見一見她的,那孩子人品不錯。”白岐建議。
“有必要現身一見嗎?”萳莙淡淡的回問。
“她雖有鳳凰血脈但祖上世世傳下早已不純粹,現如今已更偏似人族,反正我還有的活呐怕什麼?一個人樂得自在。”
“況且你留下的神器在下界保她性命足矣,我給的玉冊助她修行,鳳凰羽是我萬桐山鳳凰府的信物,她若有福氣熬到飛升日後去了上界再說吧。”
雖是如此說但關於飛升一事萳莙壓根不抱一點期望。
鐘離瀅瀅靈根天賦隻算得上中等,何況目前曜荒靈脈出現缺口靈氣不斷消散,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神等靈根的修者也難以飛升成功。
與其後來失望,不如一開始就少上點心。
白岐知道萳莙所想,所以也結束話題不再刨根問底的問下去。
當初三神埋伏白岐毀了三梁樓,至今一直沒重建,喝不上它家招牌美酒花下醉的白上神不免有點惋惜。
二人一路溜達來到了裳雨頃,渣白悄咪咪的衝萳莙使了個‘你懂我懂’的眼色。
都是多年的損友萳莙自是明白他眼神的含義,萳莙雖對煙柳之地的了解很模糊但耐不住他人聰明,僅是掃了一圈樓上樓下嬌媚的姑娘們便心裡有數了。
如果在平日裡或許二話不說就應下了,但現在的渣白可不是以前瀟灑的流.氓光棍白,現在的渣白腦門上已被打上‘姤忱尊上專屬’的標簽,萳莙還真不敢再帶他毫無顧忌的胡混。
“你不怕死?”萳莙問。
敢給姤忱尊上帶頂綠帽子,會被踢去禁周山鞭屍的吧??
渣白明白萳莙的遲疑,頓時斂了笑唬下臉轉身進了裳雨頃。
萳莙“……”姤忱尊上會連他一起宰了的吧?
裳雨頃是人界的煙花柳巷之地,萳莙已飛升幾萬年,即使在沒有飛升時他本身是尊貴的鳳凰也鮮少踏足此地,關於此地大多隻是在從各地搜羅來的畫本子裡了解到的。
萳莙和白岐一同踏入裳雨頃,很快便被迷了眼。倒不是姑娘有多美,酒有多香,畢竟人再美比不得他和白岐,酒再香不如鳳凰府的佳釀,迷了他眼的是樓內的氣氛。
始作俑者渣白帶著第一次的萳莙在裳雨頃玩瘋了,點了最貴的酒,最好的佳肴,叫了一群漂亮姑娘圍在一起玩著時下人界最流行的遊戲。
圓桌四周圍坐著十來人,渣白萳莙二人紮在美人堆中喝著酒聽著曲,看著歌舞玩著牌,屋內歡聲笑語好不熱鬨。
一直瘋到夜半,直到房門被從外麵踹開,裹著一身風雨欲來的黑色風暴的姤忱氣勢嚇人的出現屋中,屋內火熱的氣氛才戛然而止。
姤忱上前一把將一身酒氣和脂粉氣的白岐拽入懷中,眼神可怕的掃向萳莙。
萳莙嚇的一哆嗦當場甩鍋,“小白帶我來的。”
自家男人姤忱還是了解,此時怒火中燒的他尚保留一分理智,為防止爆發時波及旁人他帶上渣白鐵青著臉離開了。
待姤忱走後屋中的低壓氣氛才消減一些,萳莙暗暗舒了一口氣。
飲了杯中酒,盯著二人離開方向靜默許久的萳莙揚唇一笑,“或許我也可以考慮來下界曆一番劫難了。”
姤忱將白岐帶出裳雨頃後一路飛出忹暝城,最後停在一個湖泊邊,冷著臉將一身脂粉香氣的渣白扔到了水裡。
“噗通——”
浪花四濺,從始至終不見反抗的渣白慢慢沉入了水底。
神情冷若冰霜的姤忱立於湖岸上許久不見水中的白岐浮上來,眉間不由開始蹙起。
又等了一會,姤忱有了慌色,驟然跳入了水中朝水底遊去。
幽暗的水底漂浮著一個纖瘦的人影,衣袂和青絲在水中層層疊疊的蕩漾著宛若墨跡渲染般唯美。姤忱飛快追上,剛把人抓住時白岐突然睜眼,翻身纏上了姤忱霸道的吻了上去。
衣袂翩翩,青絲纏繞,二人親密無間的相擁纏綿,直到鑽出了水麵才分離開。
望著懷中濕漉漉的白岐,姤忱眼中似乎在噴火,“白岐!你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滿意!?”
凝視著怒不可遏的姤忱,白岐沒有回答隻是用雙臂纏上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