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馬上跳起身, 拿著宋清辭的玉扇給自己的臉扇風, 順便抱怨宋清辭內力恢複不告訴她。
“當你早知此理。”
“我當然不知道, 這段時間我因你喪失內力的事,愧疚很久呢。”葉姝拉住宋清辭的胳膊, 讓他補償自己。
宋清辭便親了一下葉姝的額頭。
“這就完了?你這是補償麼, 分明就是占便宜。”葉姝表示抗議。
“自然算補償。”宋清辭糾正葉姝, “這麼特彆的東西,全天下隻有你一人可擁有。”
這回答滿分, 太會哄人了。
葉姝嘻嘻地笑起來,拍拍自己的額頭給宋清辭,讓他再來幾個‘特彆’給她。
宋清辭便再親了葉姝兩下, 問她補償夠了沒有。
“嗯。”葉姝可是個懂得知足的好寶寶, 點點頭。
“我也要‘特彆’。”宋清辭學葉姝。
“不給!”葉姝得意地對宋清辭挑眉,一臉挑釁樣兒,“你又沒被欺負,還不需要‘特彆’補償。”
“你這麼快就忘了。”
“何意?”葉姝不明所以。
“剛剛是誰擠我,害我忍著?這便是欺負。”
葉姝:“……”
扇子展開, 小風扇起來, 不然臉太燙。
“那我每天特彆給你熬粥,已經算補償了。”
宋清辭不爭辯, 就靜靜看著葉姝,一直看著。
這眼神令葉姝立刻明白,他不滿意她這個答案。
這男人不能慣著了,不然她總被他牽著鼻子走。就算是奴隸, 也要學會抗爭!
葉姝對宋清辭道:“我去睡覺了。”
“嗯。”宋清辭低頭默默繼續吃湯圓,湯匙輕輕碰撞碗邊沿的聲音,聽著竟有幾分寂寥。再看宋清辭,在燭光的應照下,形單影隻,側顏清雋而落寞,讓人不禁生出幾分心酸。
這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他可是武林超級大魔頭,強大無比,哪需要人同情!
葉姝轉過身來,重新坐在宋清辭身邊。
宋清辭吞下湯匙裡剩下的半個湯圓,抬眸看她,眼睛裡泛出了點點溫柔,含著笑意。
“怎麼回來了?”
“賤唄。”葉姝隨口道。
宋清辭笑,拉住葉姝的手,把碗推到了葉姝跟前,讓她喂自己。
葉姝就把盛著湯圓的湯匙從到宋清辭嘴邊。宋清辭搖頭,讓葉姝換一種喂法,然後看著她的唇。
葉姝:“……”
居然想要她用嘴喂!美得你大鼻涕冒泡泡!
“這樣吃就挺好的,若那麼喂的話,隻怕某人又會怪我害他忍得辛苦。”
用他說過的話,回絕他現在的要求,完美!葉姝覺得自己當真無比聰明了,大魔頭這回肯定沒話可講。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如果不是宋清辭看她的眼神裡閃爍著奇怪東西,還故意將‘上’特意重音,葉姝絕對領悟不到這句話還能有彆的意思。
葉姝簡直要給宋清辭跪了,怎麼什麼乾淨的好詞好句到他嘴裡,都能給變汙了?
“明年的三月十一,黃道吉日。”宋清辭道。
葉姝又在揮舞著扇子吹臉,忽聽宋清辭的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可能在說成婚的日子。
“三月十一?這麼算的話,沒幾個月了,連半年都不到。”
“長達四月二十三天之久。”宋清辭凝視葉姝,表達他的‘不同見解’。
“對對對,怎麼還要這久呢。”
葉姝對上宋清辭的眼神後,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了‘嫌早就說明你不愛我’,她就馬上附和他。反正早晚都是嫁,她其實也願意早嫁的,這男人多好,乾嘛不要。
葉姝想到了嫁妝,然後發現自己真的一窮二白,現在除了人什麼都沒有。不過就算有,大魔頭應該也看不上。乾脆就準備些常規的東西就行了,他應該也不會挑。
不過嘴上還是要客氣一下,先跟大魔頭說一聲。
“你說我該準備些什麼嫁妝?”葉姝眨眨眼睛,耍心機地問宋清辭。
“你過目不忘。”
“嗯?”葉姝隱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上次給你的書看完了?”宋清辭問。
上次宋清辭隻給她一本《春戲圖》,那也叫書?
葉姝還沒來得及回答,宋清辭就已經點頭滿意地笑了。
“看來已經看完了。”宋清辭大方地從他的書案上又拿了兩本,送到葉姝跟前。
葉姝尬紅了臉,卻還是伸手把書拿過來翻了翻,婚前那啥教育也是很有必要的,看看也沒什麼。不得不說上次那本還挺精彩,感覺在姿勢方麵已經繪製得很全麵了,所以葉姝真有點好奇這兩本裡還能解鎖什麼新姿勢。
“都看完,記住了,便是我最滿意的嫁妝,婚後我會一一驗收。”宋清辭補充道。
葉姝頓時覺得燙手,把書扔了,臉爆紅。
“咱們相處多久了,姝兒還這麼愛害羞。”宋清辭伸手摸了下葉姝的臉蛋,倒也不再為難她。
他拿起書,便牽著葉姝,親自給她送回房,看著上榻躺下了,再把兩本書放在床頭,撫著她的額頭,讓她閉著眼快睡。
“你不走麼?”葉姝覺得那種書這麼光明正大的放在床上不太好,馬上把書劃拉到了枕頭低下。
宋清辭被葉姝這害羞的小動作逗得直笑,他依舊摸著她的頭,“看你睡了,我再走。”
葉姝馬上閉上眼睛,想裝睡,等宋清辭走了之後,她可以看看‘書’。但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莊飛端著水盆進來,伺候葉姝梳洗。
葉姝迷迷糊糊下床,洗完臉之後,就聽見那邊整理床鋪的莊飛發出驚歎聲,詢問她從哪兒弄來的好書。
葉姝驚了一下,馬上搶走莊飛手裡的書,收進袖子裡。
“未出閣的閨女,不準看!”
“姑娘也未出閣,都看了,還是偷看,兩本!”莊飛生怕葉姝聽不清似得,豎起兩根手指。
“我不一樣,我要成婚了。”葉姝說到這的時候,嘴角不自覺上揚,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莊飛聽說二人商量好了日子,高興地拉著葉姝手跳了跳,“那太好了,姑娘終於可以和宋公子一起做書上羞羞的事情了!”
“再說撕爛你的嘴!”葉姝抬手就捏住莊飛的臉蛋,罵她不學好。
莊飛連忙喊疼告饒。
“什麼事兒這麼高興?”林若蘭走了進來,瞧見她們主仆鬨著,不禁笑問。
“沒什麼,怎生這麼早來找我?”葉姝猜林若蘭有事。
“聽說你們明天就要離開山莊了,特來謝你的救命之恩,再則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林若蘭坐下來後,就從袖子裡掏出好幾個瓷瓶,給了葉姝。
“這是養顏丸,滋陰養顏,美白祛斑,吃上一瓶就保你皮膚白得發光。用料可有講究,山莊攢了十年才總共煉成這麼多,我爹親手給我做的,獨此一份兒,一共就這麼多都給你了。”
“既是你爹特意給你做的,我怎麼能要,你還是留著吧。”葉姝推辭道。
“我爹知道是給你,肯定不介意。你和宋公子快成婚了吧,哪有男人不喜歡漂亮的,吃點準沒錯。”林若蘭又推給葉姝。
“他看上的可不是外表,是我這個人。”葉姝翹著下巴,得意洋洋道。
林若蘭忙告饒:“我的祖宗,可快收下吧,少說兩句。我連個心上人都沒有,受不了你們這樣的刺激。”
葉姝隻好收下了,又問林若蘭的問題是什麼。
“宋公子他到底是什麼人?
昨天那麼大的場麵,隻有他最淡然,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而且我看慕容逸對他的態度很特彆,還有他竟敢用扇子接葉虎的劍,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竟有膽量那樣麵對葉虎。”
葉姝看著林若蘭,暫且沒說話。
林若蘭告訴葉姝,不止她,其實還有很多人都在懷疑宋清辭的身份,在偷偷猜測他到底是何許人也。
“自然是深愛我的人。”葉姝托著下巴對林若蘭繼續得意道,“為了我,他甘願不要命的,所以才敢冒險去阻攔葉虎,幸虧我養父其實還是舍不得殺我,也想留他做軍師,可彆小瞧他是個書生,他正經是個頗有謀略之才的書生。”
“你們就騙我吧,他肯定不是一般人。”林若蘭也不強求葉姝了,臨走時不忘囑咐葉姝,彆忘了到時候邀請她喝喜酒。
葉姝洗把臉後,去廚房做刀削麵。
莊飛則去那邊的大廚房取一些菜過來,在路上聽見幾名華山派的弟子談論,說是陸墨那邊剛得到消息,老掌門出山了,正帶著人馬前來支援。
“可憐老掌門如今還不知道掌門已死,到了這裡之後,白發人送黑發人,隻怕又是一場悲慟。”
莊飛回到廚房後,邊洗蘿卜邊對葉姝道:“聽說華山派的老掌門可厲害了,他的武功遠在陸誌遠之上,但從不顯山露水。當年因為夫人過世,大病一場,就專心修道,不問世事,主動退出了江湖排名。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他的武功是精進了還是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