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誠抽著煙盯著手機,沒有收到明喬的來電。
那種滯悶感又回來了。
且越積越深。
男人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沒開燈的房間,窗外一盞清冷的路燈透進光亮,他所坐的沙發一角,莫名透著幾分荒涼。
手機屏幕亮了。
餘燼誠幾乎一瞬間拿起手機,然而不是明喬打來的。
是齊深。
他蹙起了眉,接起來。
“喂,餘總,來玩啊。”
齊深大概是在某個歡樂場,身邊儘是嘈雜的音樂,他嗓音帶著笑,“我剛回國,好久沒來名爵了,這裡妞特帶勁,你是不是該開開葷了?”
餘燼誠嗓音冷淡:“沒興趣。”
準備掛電話。
齊深在電話裡喊:“彆介啊,聽你聲音是心情不好啊?出來喝兩杯,你要是不喜歡這群妞,我把場子給你順乾淨成不?”
餘燼誠也著實心情不好,想了想,隨意地嗯了聲。
*
見到齊深時,包廂裡果然隻有他一個人,他坐在沙發裡抽煙,衝餘燼誠懶懶地一笑:“好久不見,喝一杯?”
倆人年少時便認識,兄弟做了十幾年,不說知根知底,齊深也算了解餘燼誠,從他電話裡的語氣和進門時的臉色便可以看出來,這位爺最近過得賊不順溜。
齊深就樂了,這是出啥事了?
總得問出來讓他高興高興啊。
幾杯酒喝完,他笑著問:“怎麼,有心事?”
餘燼誠眉眼淡淡,沒理會。
齊深不死心:“你我兄弟這麼多年,有什麼不能說的?”
餘燼誠依舊默然不語。
齊深等了好半天,不見他有開口的意思,都快放棄的時候。
餘燼誠突然淡淡道:“有一個女人,費儘心思接近我,撩撥我,現在卻不認賬了。”
齊深一口酒噴了出來。
臥槽,這年頭還有姑娘敢撩這朵高嶺之花?不怕被凍死?
餘燼誠冷冷清清地看著他。
齊深一抹嘴,來勁了,“說說這位姑娘都是怎麼撩撥你的?”
在他鍥而不舍的一頓八卦下,總算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可這他娘明明就是餘燼誠自己自作多情啊!
齊深是笑也不敢笑,憋得慌。
一掐大腿,使勁兒擺出個嚴肅的表情:“我覺得,你得重新審視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
餘燼誠看著他:“怎麼審視?”
齊深說:“你難道不覺得,每一次都是你主動出現在明喬的麵前?難道不覺得每次都是你主動聯係她?難道不覺得,是你喜歡她,而不是她喜歡你?”
餘燼誠微微怔住。
齊深連忙乘勝追擊:“我看啊,你也彆繃著了,去見見她,等你見到她,你一切都會明白。”
“明白什麼?”
齊深提起酒瓶喝了一口:“我他媽哪懂你會明白什麼,我就是個出主意的。”
包廂裡很快又被齊深叫來人。
空氣裡都是脂粉和酒味,烏煙瘴氣。
餘燼誠沒參與,坐在角落抽完一支煙,離開。
他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卻開到了明喬拍戲休息時的酒店。
房間內,明喬正在看劇本。
手機鈴響,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她眉心微擰,這人還真有點陰魂不散。
毫不猶豫的掛斷。
然而很快,電話又響起來,還是那個人。
餘燼誠。
她要是不接,這男人是不是能一直打下去?
明喬無奈地按下接通鍵:“餘總有事?”
“嗯。出來。”
“在哪兒?”
“你酒店樓下。”
明喬思考了十幾秒,怕他再折騰出什麼花樣,還是穿上衣服出去。
餘燼誠一直盯著酒店出口的位置,看到姑娘出來,他的目光深邃了幾分,原本僵硬的身體更僵硬了,可身體裡的某個地方,卻鮮活熱烈的跳動著。
夜那麼安靜,他當然清楚的知道,這是自己的心跳聲。
明喬走近過來:“有什麼事?”
餘燼誠盯著她。
一瞬間,好像突然懂了齊深口中所說的“明白”是什麼意思。
大概,或許……
從一開始,就是他先喜歡的她。
“明喬。”他低聲喚。
姑娘嗯了聲,懶散散的模樣。
男人目光深邃幽靜:“拍戲累不累?”
明喬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裡覺得莫名,知道她會累,還大晚上跑來問她這個問題?
真是謝謝了。
明喬想趕緊回房睡大覺,就點點頭:“謝謝餘總關心,是挺累的。”
餘燼誠一向冷清的眼神裡帶著點不同尋常的灼.熱溫度,突然說:“做我的餘太太,可以不用這麼累。”
他向來是果斷的性子。
在生意上不會優柔寡斷,在生活上也乾淨利落,對於感情,既然確定了心意,就不想給對方太多猶豫的空間。
他能確信,明喬是他想要的人。
而明喬:“………”
沒聽錯吧?
他說的是餘太太??
“沒聽錯。”男人清潤地一笑:“我是在向你求婚。”
倆人對視著。
一陣長久而詭異的沉默。
明喬突然踮起腳,靠近他。
餘燼誠盯著這張突然靠近的高清無碼盛世美顏,很沒有出息的喉結暗暗一滾,嗓音有些沙啞,“你要是想親我,可以告訴我。”
他甚至緩慢地彎下了腰,準備親上去。
“不。”明喬平靜的說:“我是想認真看看你腦袋是不是在出門的時候被門夾了,所以才讓你看起來像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