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啊?”江芝蓮左右望望,表情頗為認真,“一會兒趕集的人都從這邊走,回頭被人撞見,多不好啊。最近被抓去判流氓罪的可不少,嚴重的可是要直接槍斃的呢。”
大刀的手一抖,眼珠子快速地轉了轉。
他原本打算直接用強的,扒了衣服,直接進入主題。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小姑娘不哭不鬨不呼救,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這反套路的反應,讓他有點不知道該用什麼對策了。
江芝蓮一眼看出他就是個慫貨,心裡更有底了。
“大哥,這樣吧。”她指著不遠處一個向陽的小山坡,好心地建議道,“咱們往坡上走走,那上邊人少,還有樹做遮掩,不容易被人發現。”
大刀考慮了片刻,見太陽越來越大,也覺得不能再耽擱了,便拽著江芝蓮往坡上走。
坡不高,也不陡,爬起來絲毫不費力。
但江芝蓮做出爬不動的樣子,慢慢地跟在後麵。
大刀走到最高處,剛想感歎鄉下空氣真好,下一刻腰窩上一陣劇痛,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就往前一撲,滾下了另一邊的山坡。
背陰麵是大片荒山,雜草叢生,荊棘遍布,到處都是有棱有角的碎石塊。
因為坡不算太陡,摔不死人,但絕對也會磕得鼻青臉腫,重則手腳骨折。
江芝蓮活動了兩下腳腕,深吸了一口帶有草木香的新鮮空氣,頓覺身心舒暢。
剛才那一腳踹得穩準狠,格外解氣。
跟老娘鬥,你小子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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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芝蓮按照地址,順利地找到了國棉廠主廚開的那家飯館,門臉比想象中還大。
牌匾沒做什麼設計,白底上寫著四個紅色的大字:清香食堂。
飯店有上下兩層,打眼一瞅,樓下有二十多桌,規模相當可以了。
她沒去二樓,不清楚上麵的情況,估計應該有一半做成了雅間。
前一天騎自行車來取醬,給她地址的那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其實已經二十多歲了。
他是國棉廠主廚的妹夫,叫趙義。
“這是我媳婦和她哥哥開的飯館,我就是來打雜的。”趙義笑著遞給江芝蓮十二塊錢,“清哥剛才來電話說讓你等一會兒,他有事兒要跟你談。你坐會兒吧,我給你倒杯水。”
江芝蓮:“清哥?”
趙義解釋道:“就是跟你預訂魚醬的,國棉廠的主廚。他叫林清,我媳婦叫林香,‘清香食堂’就是根據他倆的名字取的。”
“他們兄妹的感情真好啊。”剛才她還覺得飯店的名字有點俗氣呢,賦予了這一層意思之後,突然就變得溫馨多了。
“好啥呀,天天吵架。”趙義苦笑道,“我這個和事佬可不好當。”
江芝蓮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人家的家事,她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一杯茶沒喝完,林清就來了。
他進門坐到江芝蓮對麵,沒有一句寒暄,劈頭蓋臉拋過去一連串的問題。
“你給你丈夫吃耗子肉了?”
“你還被婆家休了?”
“之後又被娘家趕出了家門?”
“醬裡——你放的是魚肉嗎?”
“除了魚,還有沒有彆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