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口氣突然被堵了個結結實實,“唔……”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江芝蓮舉著拖把,狠狠地摁到了江燕的臉上。
剛剛提著水桶和拖把從樓上走下來的男同學,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出了驢臉。
“這個,這個是——是拖男廁所的墩布,臟水還沒倒,墩布也沒來得及衝洗呢……”
“簡直太棒了!”江芝蓮扭頭朝他微微一笑,“謝謝你了啊,一會兒我幫你洗水桶、涮墩布。”
男同學扭頭瞄了一眼墩布下的臉,隻覺得窒息。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慘。
想起自己剛剛用這個墩布拖過汙'穢不堪的地麵,差點當場吐出來。
他朝江芝蓮擺擺手,“不,不用了,我自己,自己洗吧。”
江燕怎麼躲,都躲不掉。用手扒拉,也扒拉不開。
惡臭撲鼻而來,她睜不開眼,來不及思考摁在臉上的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她差點臭暈過去的時候,有人突然喊道:“老師來了!”
江芝蓮立即丟下墩布,逃之夭夭。
離開前,她湊到男同學跟前,眨了眨眼,“下次再幫你洗墩布,麼麼噠!”
男同學呆若木雞,聽見老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頓時回過神來,撿起墩布,拎起水桶,小跑著下了樓。
圍觀的同學也早早地一哄而散了。
老師走過來時,隻看到江燕蓬頭垢麵,一身惡臭地坐在地上。
“都複讀幾年了,還不消停。行了,趕緊洗洗回去上課吧。搞成這樣,成何體統,沒點學生的樣子。”老師輕描淡寫地批評完,急匆匆地進了教室。
江燕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搞成了這幅德行,所以也顧不得哭,就一路朝宿舍狂奔而去。
跑到半路,她看到一堆人圍在公'告欄前麵,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各個滿臉興奮的吃瓜相。
議論聲隱隱約約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那是背著書包的女生,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嗎?也太奔放了。”
“沒結婚就親嘴,好惡心啊……看他們摟得多緊,摟成這樣,不會懷孕吧?”
“不脫'褲子,就不會懷孕。”
“誰知道脫沒脫'褲子。”
“你小點聲,彆讓人聽著。”
“男的看著不像是學生啊……照片沒拍到正臉,實在太可惜了,要不然我肯定能認出來是誰。經常在這附近溜達的人,我基本上都認得。”
“這是旁邊那個小學的操場吧,上次咱們不是去那兒開過運動會嘛。”
“是哦,你眼神真好。”
“……”
江燕越聽越不對勁,身上一陣陣發涼。
她不敢去看貼在公'告欄上的照片,生怕不好的預感得到驗證。
她堵上耳朵,目不斜視,徑直奔回宿舍洗澡換衣服。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好奇心驅使她去看一看貼在公'告欄上的照片。
萬一不是她,豈不是白擔心了。
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江燕一路做著心理建設。
可當她親眼看到照片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勁爆的消息!我剛剛聽說教務處收到一大遝照片!”
“什麼照片?是公'告欄上那兩個人的嗎?”
“何止呀!好幾個人呢,比公'告欄上的激烈多了。全是豔照,天呐,這事兒傳出去,咱們學校麻煩可大了!”
“你聽誰說的?靠不靠譜啊?”
“消息確切,你們就等著看熱鬨吧。”
“今天我看報紙,上麵說有個女的因為作風放蕩,直接判了死刑,連帶著抓了好幾十號人,不知道真的假的。”
“報紙上寫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
江燕腳下發軟,眼前一黑,暈倒在草坪上,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