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蓮有一肚子的問題,但怕嚇著驚魂未定的老爹,隻好耐心地問:“你是不是剛從那裡出來?”
江大路點點頭,“他們放我出來找錢,把你姐綁起來了。”
江芝蓮rou著眉心問:“你認識綁匪嗎?”
江大路:“我不認識他們,是你大伯欠了他們錢……”
靠,半天了,終於說到點上了。
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才說?!
江芝蓮一口老血堵在心窩。
唉……真是心累。
“大伯欠錢,為什麼抓你們啊?”
江大路捶著自己的腦袋,滿臉懊悔,“欠條上是我簽的字,我還摁了手印……”
“……”江芝蓮真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好。
好想罵人啊!
可她是有素質的女孩子,不能爆粗口。
嗯,不能!
江芝蓮冷靜地說道:“爹,你看著攤子,在這裡休息,我去一趟。”
“你小心點……”江大路不放心,很想跟著去,可他實在站不起來了。
前一天晚上他就被抓到了電器店,腰和大腿挨了幾棍'子,身上疼得厲害。
來找蓮娃的時候,又跑了一路,累到虛脫,幾乎到了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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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芝蓮突突突地騎著帶車鬥的三輪摩托,由於氣勢強勁,直接飆出了風馳電掣的感覺。
這樣一路開到了長平路,很快找到六十七號門牌。
她停下車,走到後門,一眼看到了灰色的小倉房。
倉房裡沒有想象中的昏暗,頂棚開著一盞亮閃閃的大燈,瓦數不小,刺眼得很。
她進門時,看到了極不願看到的場麵——
江婉被反綁在一根立柱上,正在被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非'禮。
他的背影很挺括,穿著淺藍色的毛衣,黑色的褲子,從頭到腳都透著道貌岸然的氣質。
“姑娘,幾歲啦?有十八了沒有?”
“你長得可真清純啊,這小臉嫩的呦……”
“這翹鼻子,這嘴唇……”
“真招人稀罕。”
江婉把臉擰到一邊,想要躲開男人的手,但她怎麼可能躲得掉。
就在男人把手伸到江婉胸前的時候,江芝蓮衝過去猛地將他撞開,厲聲喝道:“你彆碰我姐!”
男人沒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他重心不穩,被撞到了旁邊的箱子上,掀起一片塵土。
他瞅了眼臟掉的衣袖,嘴角抽了抽,“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野蠻呢?!”
“哈……”江芝蓮失笑,“這是什麼世道啊,色'狼還敢說彆人野蠻?”
男人拍著衣袖上的塵土,歪著嘴道:“還從來沒有人說我崔年是色'狼的。小妹妹,我這是憐香惜玉,你懂不懂?”
“你家憐香惜玉把人綁到柱子上啊?”江芝蓮覺得這人簡直好笑。
來的時候,她是帶著破釜沉舟的準備來的。
沒想到,情形跟想象中有些出入。
“綁柱子上是情'趣,你太小了,不會明白的。”崔年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
直到領口、衣擺、袖子,甚至發型,全部都整整齊齊了,他才舒心地歎了口氣。
就在他抬腳準備往前走的時候,江芝蓮眼疾手快地跑到角落裡抄起一根一米多長的木棒,站到姐姐麵前,指著崔年,大聲吼道:“你彆過來啊,木棒可沒有長眼睛。”
“呦,姐姐溫溫柔柔的,這妹妹夠潑辣呀。”崔年猥瑣地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
江芝蓮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錢是江大毛借的,你管他要去,綁我姐乾啥?”
“你不知道欠條上是你爹簽的字,你爹摁的手印嗎?”崔年掏出手絹,擦了擦嘴角。
江芝蓮看他這幅做作的德行就惡心,“你作為一個放貸的,也得懂點道上的規矩。”
“道上?我可不是什麼道上的人。”崔年勾勾嘴角,“我隻認錢和漂亮姑娘,其他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