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簡直是奇恥大辱!
“沒有就好。”江芝蓮把木棒收了收,“跟我姐道歉!”
崔年看向江婉的時候,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對不起啊……”
一陣冷風飄過,倉房裡安靜了三秒。
“沒了?”江芝蓮眼風如刀。
崔年一哆嗦,“我還應該——說點什麼?”
“該說點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江芝蓮使勁扒拉著他身上的毛線頭。
崔年覺得自己快被整死在這兒了,“行了行了,你住手!”
江芝蓮挑眉看他,“想好了?”
“嗯。”崔年點點頭,一臉生無可戀。
他對江婉說:“這位同誌,剛才是我冒犯了,實在對不住了。都是我的不對,不應該把你綁到柱子上,被綁起來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啊!要打要罵,你隨便來,我絕對打不還口罵不還手。我不求你原諒,隻求你饒了我這次,趕緊放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江婉麵無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江芝蓮沒問姐姐的意見,她想給姐姐足夠的思考空間,和消化情緒的時間。
“你還想讓我姐打你罵你?你哪兒來的臉你?你配嗎你?!”
崔年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我不配。”
“哼。”江芝蓮在他麵前踱了兩步,“欠條呢?”
“我撕!”崔年看了眼自己的褲兜,發現手被綁起來了,“等會兒我就撕,你放心,我一定把欠條撕個稀碎,拚都拚不起來的那種。”
江芝蓮抖抖眉毛,算你識相了一次。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放貸雖然也不太符合規矩。但畢竟不是強迫人家的,江大毛自願借了你的錢,你找他要錢就行。這個我不會管,你明白了?”
崔年點點頭,又搖搖頭。
江芝蓮有點不耐煩:“還有哪兒不明白?”
“江大毛說他賭牌賠光了,沒有錢。他說他弟弟的二閨女是擺小攤做買賣的,還是個廚師,很有錢,一千塊是毛毛雨,隨便劃拉一下就能還上……”
崔年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江芝蓮冷笑一聲,“你繼續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江大毛的弟弟是江大路,你是他閨女。你姐姐是老大,你是老'二,那你就是江大毛口中說的弟弟家的二閨女?”
邏輯崔突然上線,讓江芝蓮差點笑場。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聰明了?終於把關係給理順了?”
崔年:“……”
他有一種會死於話多的預感,立馬乖乖地閉上了嘴。
江芝蓮:“我可以幫你把一千塊錢要回來,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崔年問道。
“以後你不準再騷'擾我姐姐,皮癢了欠收拾了可以過來找我。”
“我不敢呐……”崔年咧了咧嘴,笑得比哭還難看。
江芝蓮拿眼瞪他。
崔年立馬點頭,“好,可以!我絕對不去騷'擾你姐姐。”
江芝蓮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識時務者為俊傑。
“江大毛說他沒有錢,你就相信啊?這樣你以後還怎麼去討債?作為一個放貸的人,你也得有點基本的原則和底線。誰欠的債,就得誰來還!”
崔年忙不迭地附和:“是是是,你說得對!”
他是做了什麼孽呀,不就是想勾搭個美女嘛。
怎麼就鬨到了被綁著挨訓的地步了呢?
“江大毛是家裡最受寵的兒子,不論他有錢沒錢,至少他老娘手裡有能換錢的金條。你要綁人,也得把他綁起來要債呀!欺負我爹和我姐這種老實巴交的良民,你摸摸你的良心,它不痛嗎?”
崔年:“……”
痛!
可痛了,渾身都痛!
好想哭,可是連個乾淨的手絹都沒有……
孟青就是在這個時候趕來的。
江婉看到有人走進來,因為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臉,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崔年的人。
為了以防萬一,她警惕地叫了一聲“蓮娃”。
江芝蓮回頭一看,突然變得雀躍起來,語氣裡全是小女孩的天真爛漫,“孟青,你怎麼找到這兒來啦?!”
崔年:“……”
這姑娘,前後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