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趕緊打算打算吧!”江芝蓮語重心長地說道:“看你累的,頭發好像又沒了不少呢!瞧瞧這頭頂,眼見著就要禿了呀!”
陳管家頭皮一陣發麻,表情越來越僵硬,“到歲數了,頭發掉的是有點厲害。”
“跟歲數沒有關係,你看——”江芝蓮指了指崔曙光的腦袋,“崔廠長比你小不了幾歲吧?他那一頭濃密的烏發,黑亮黑亮的,多漂亮呀!頭發長得好,襯得人多精神多帥氣啊!如果不是知道你們倆的歲數,我這乍一看,還以為你是人家的老大哥呢!太滄桑了,這樣不行。”陳管家:“……”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好傷心,他自閉了!
江芝蓮瞟了一眼倍受打擊的陳管家,毫無同情心地繼續說道:“身體還是最重要的,人生還是要多享受的,你說是吧?又不是老黃牛投胎轉世,你彆太任勞任怨了,太蠢!”
陳管家:“……”
在傷口上撒鹽的痛,也不過如此了吧……
太紮心了!
江芝蓮拍了拍陳管家的手臂,“萬一富強拖鞋廠哪天倒閉了,你失業了,記得過來找我,我可以給你安排個職務。工資肯定沒有現在高,但工作量絕對會比現在少很多。歲數不小了,不用那麼拚,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吧!”
陳管家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沒做聲。
接過話頭的是一直沉默不語的陳夫人,“小江,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彆以為我們是文明人,就不會動手打狗。”
江芝蓮撇撇嘴,這是惹急眼了?一向莊重的陳夫人也開始不帶臟字的罵人了?
厲害厲害,有進步呢!
“打狗還是挺危險的,小心被咬呀!”江芝蓮揚眉輕笑,“你弟弟應該深有體會,你抽空跟他多聊聊,估計很快就會打消這種愚蠢的想法。”
陳家跟梁進合作多年,坐在一條船上生死與共,陳夫人對他們的關係非常有信心。
所以,她並不打算跟江芝蓮計較一時的長短。
讓跳梁小醜多蹦一會兒吧!現在蹦得越高,一會兒摔得越慘。
江芝蓮不知道陳夫人是怎麼想的,她既不關心也不在意,她隻想靠逗悶子耗掉這段等人的無聊時光。
“陳夫人啊,我看你男人不太行!我真誠地建議你,考慮一下改嫁吧!我看崔曙光崔廠長就挺不錯,妻子病逝十好幾年了都沒另找,你機會很大的!”
江芝蓮說著朝崔曙光眨了眨眼,崔曙光看了半天戲,也有點技癢。
此時接收到可以開始表演的信號,他立馬進入狀態,深情款款地望向陳夫人,明目張膽地拋了一記媚眼。
陳夫人不為所動。
然而陳建軍看到這一幕,卻坐不住了。
這挖牆腳挖得是不是也太明目張膽了點!
挖完管家,挖媳婦,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他就在旁邊坐著呢!看不見?
江芝蓮當然看得見,而且火眼金睛的她看得還格外清楚,“哎呀,陳廠長你這臉色不大好啊!烏雲蓋頂,看來命中有一大劫!彆覺得我迷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燒香拜佛,臨時抱個佛腳也好!求個庇護,死得不會太慘!”
陳建軍氣得攥緊了雙手,把報紙都戳出了兩個大窟窿,他咬牙切齒道:“誰死得更慘,一會兒就見分曉了!”
江芝蓮嘿嘿一笑,“嗐,這不等人等得實在無聊,我跟你們開開玩笑,活躍下沉悶的氣氛嘛!你們咋這麼無趣呢!”
陳夫人握了握陳建軍的手,“彆理她,越搭理越來勁。”
陳建軍一肚子罵人的話,礙於身份吐不出來,生生被憋出了內傷。
江芝蓮回到孟青身邊坐好,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看陳建軍吃癟的小樣,簡直不要太爽!
你讓無辜百姓穿毒拖鞋,你往我的醬裡摻有毒的汙水,罵你兩句,都算輕的。
給你找口頭上的不痛快,隻不過是個前奏。
打臉的主旋律還在後麵呢!
陳建軍,你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