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理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江芝蓮歪頭看了他一眼,心裡不斷地向上湧起一股股的酸澀。
天呐,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她真的不想了解誰的秘密,也不想多管閒事。
前車之鑒告訴她,隨便插手彆人的事情,很容易出岔子,惹麻煩。
可有時候,好像並不是你能控製的。
事情就要這樣發展下去,你根本無法左右。
就像命運真的是一個不斷向前翻滾的巨輪,你拉不住它,無法讓它停止。
江芝蓮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張勻屏,你是需要傾訴嗎?”
張經理頓了一下,緩緩看向江芝蓮。
江芝蓮自從知道張經理的大名之後,這好像還是第一次這樣稱呼他。
平時都直接叫張經理。
不過此時此刻,他們不是老板和經理的關係。
她想作為一個朋友,來與他對話。
張勻屛笑得淒然,“你確定要聽嗎?不是什麼好事,聽完可能會讓你不舒服。甚至你都有可能直接開除我,趕我走。”
“哪兒有那麼嚴重!”江芝蓮玩笑道:“難不成你是逃犯啊!”
張勻屛:“……”
見他不講話,低著頭沉默,江芝蓮腦子裡突然嗡了一下。
她猛地轉過頭,音量都沒受控製地高了兩度,“我去,不會吧?你彆告訴我是真的啊!我跟你說,如果你真是的話,我立馬把你扭送到公安局裡去!我可不會顧及什麼感情,什麼其他的。我跟你講,我和你認識也沒有幾天,也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張勻屛驀然笑了,“我不是罪犯,你不要激動。”
“哦……”江芝蓮長長地哦了一聲,“搞半天,你又捉弄我!”
“我不是故意的。”張勻屛解釋了一句。
江芝蓮:“不是就好。”
“雖然不是罪犯,但事情有可能比這個還要嚴重。如果事情傳開了,我沒準真的要去蹲大獄。”張勻屛透過明亮的窗戶,仰起頭望著天。
江芝蓮似乎猜想到了什麼,她扭頭看向牆上的那幅猴子砸核桃的畫,突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張勻屛,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張勻屛:“一九四四年。”
今年剛好三十九歲,還真是快四十了呢!
江芝蓮抿嘴笑了笑,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樣,
“你兄弟,跟你同歲吧?”
張勻屛愣了一下,默了好幾秒,才點頭說道:“是,他跟我同歲,也是四四年的。”
“你們都屬猴啊!”江芝蓮淡淡一笑,“你不用跟我說了,我應該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張勻屛麵露驚訝之色。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江芝蓮會這麼快就猜到真相。
“這沒有什麼,很正常的,你不用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現在大家不理解,很久之後,可能依舊會有很多很多的人不能理解。沒有關係,像你這樣的人,其實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江芝蓮語氣平緩,像在訴說一件無比尋常的事情,“你走過一條街,藏有跟你一樣秘密的人,就有好幾個。隻不過,你們都把真實的自己給隱藏起來了。大家都藏起來了,也就沒有人知道了。”
張勻屛眼中閃過一絲淚花。
“你兄弟叫什麼?”江芝蓮問道。
張勻屛低聲道:“路鴻。”
“牆上的畫,是路鴻畫的嗎?”江芝蓮目不轉睛地盯著牆上的猴子。
“是他畫的。”張勻屛沒敢抬頭去看畫。
他現在被各種情緒包裹著,隨時都會失去理智而崩潰掉。
任何的刺激,都可能是雪崩前的最後一片雪花。
“你是左邊那個猴子吧?”江芝蓮悠悠道:“左邊的猴子好像不會剝核桃呢!他還長了一張跟你很像的圓臉,寬額頭。還有,它的眼角有一個黑點。張勻屛,你眼角上也有一顆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