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會是挺大的刺激?”江芝蓮從桌上抓了把瓜子,慢慢地嗑著。
“當然是旁敲側擊地問過了啊!”崔年從江芝蓮手中拿了兩個瓜子用手剝掉外殼,送到口中。
江芝蓮笑了笑,“你還挺謹慎,挺細心的。”
“不謹慎、不細心怎麼能照顧好媳婦呢!”崔年一本正經地說完,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什麼?你剛才說你等你媽來著?那你媽也來了?”
“是啊,在裡屋說話呢!”江芝蓮指了指江老太的臥室。
崔年驚訝地張圓了嘴巴。
江芝蓮笑著問道:“怎麼了?你乾嘛這麼驚訝啊?”
“她竟然敢回來?膽子真挺大的啊!”崔年驚歎道。
“本來可能不太想回來,敢不敢另說,回來也沒有什麼意思和意義。”江芝蓮湊過去,跟崔年耳語道:“後來被我小姑一激將,當即拍大腿決定回來示威了。”
崔年嘖嘖兩聲,“有其女,必有其母。”
江芝蓮撇了撇嘴,“這話說的,也不知道你是在誇人還是罵人呢!”
“陳述客觀的事實而已。”崔年百無聊賴地抻了個懶腰。
江芝蓮瞥了他一眼,隨口做起了采訪,“請問崔先生,來我家有什麼感想啊?”
“能有什麼感想……”崔年悠悠一歎,“昨天來了先是認了一圈人,然後被你奶奶查了祖宗十八代的老底,又被你大伯娘查了銀行賬頭上的存款,想著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氣了,結果又被你大伯拉著打了半宿的牌。”
江芝蓮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還笑!有沒有點同情心了!”崔年搖頭道:“我是真沒想到,隻有兩個人打的牌,也能有那麼多種玩法。我剛學會一種,你大伯就說要換個玩法,立馬又教我新的打法。我真是,這麼多年都沒如此用功地學過什麼。累得半死,昨晚做夢都在算牌。”
“大伯跟你賭錢了吧?”江芝蓮笑著問道。
“是啊!他說不賭錢沒有意思。”崔年頓時瞪圓了眼睛。
他恍然大悟道:“原來他是為了賺我的錢啊!”
“要不然你以為呢!”江芝蓮捂著笑疼的肚子,說道:“你學會一種玩法,就有可能贏他。你贏了,他不就輸錢了嘛!一直教你玩你不太會的,他就能一直賺你的錢了啊!”
“早知道我就隨便玩一玩,直接給他送錢了!”崔年扶額道:“我還以為他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呢!我生怕顯得我不夠聰明,還學得特彆賣力!我的天呐,這誤會鬨的!”
江芝蓮笑得咯咯的,“看來我姐沒有把家庭成員的情況跟你介紹清楚啊!”
“她不大說家裡的事兒,最多念叨念叨你。”崔年一言難儘地搖了搖頭,“你家真是,哎……”
江芝蓮看到江梅一家準備進堂屋了,便拉著崔年去了院子裡。
中午陽光蠻好,大門一關,院子裡的風也不是很大。
崔年蹲在牆根兒底下點了一根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大發感慨。
“你爸,還有你倆妹妹,也不怎麼說話。你家這氣氛啊,說不出來的彆扭。難怪你跑出去了,你姐也不樂意回家呢!再加上你那個媽……我現在算是真真切切地理解了。”
江芝蓮緊了緊外套,望著眼前這個家,莫名地湧上來一股惆悵的情緒。
又是新的一年了啊!
她已經習慣了這幅新的身體,也跟這個時空裡的一切漸漸有了感情。
她建了醬廠,有了兩家自己的飯店。
還有了一個帥氣、聰明、深情,同時又傲嬌、較真、愛吃醋的男朋友。
生活充滿了希望,縱使它有這樣那樣的不儘如人意,但它還是值得我們去熱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