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望聽了個開頭，就準備溜了，“老板，我出去吹吹風，你們吃完了叫我，我來洗碗。”
江芝蓮笑了笑，“你直接回去吧！”
幾個碗而已，隨手也就洗了。
“不，我不回去。”姚小望堅持道：“我來洗！我就在門口吹風，一會兒記得叫我！”
回去了，他也沒有事情可做，躺在通鋪上看人打牌，聽人吵架，反倒悶得慌。
呆在火鍋館，能讓他感到更踏實。
不等江芝蓮再說什麼，姚小望就轉身出去了。
罷了，既然想呆在這兒，那就呆著吧！
江芝蓮也知道姚小望住的地方是個什麼情況，的確還不如呆在火鍋館裡強。
休息室不大，陳翠紅牟足了勁兒地罵人。
聲音雖然談不上有多高，但不知道跟什麼東西形成了共振，整個屋子都在嗡嗡作響。
張經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歪靠在一邊，合上了眼。
江芝蓮坐下來吃飯，偶爾抬眼看一眼陳翠紅。
陳翠紅義憤填膺地罵道：“你說這女的是不是缺德！自己飯館的生意不好了，就來糟蹋彆人的生意。黑心爛肺的東西，長得人模狗樣，結果是個賤蹄子！”
“蓮娃，你絕對不能輕饒了她！什麼碗碗香，香個屁！咱們讓她臭大街！”
……
江芝蓮聽著陳翠紅這些毫無意義的，沒有用的廢話，心情莫名地沒有那麼糟糕了。
這還真是一種挺奇妙的感覺。
為了振作精神，本來她是打算強迫自己吃點東西的，沒想到結果竟然會突然有了食欲。
連滿屋子的嗡嗡聲，都像是動聽的樂曲，讓她不由在主地多吃了一碗蛋炒飯。
早些年陳翠紅如果能有如今的罵功和戰鬥力，在江家也不至於被欺負到離家出走了。
近幾個月來，江芝蓮不記得是第幾次發出這樣的感慨了。
眼前的陳翠紅，明明可以把小姑江梅，和大伯娘王芳摁在地上摩擦。
以前到底是有多弱，才會悶不吭聲地被捏扁揉圓啊！
江芝蓮時常搜索原主的記憶，而跳出來的那些片段裡的陳翠紅，跟現在完全是兩個樣。
經曆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從裡到外，脫胎換骨似的蛻變，需要的隻不過是一些坎坷、波折，和磨煉。
“一會兒你要去工商局嗎？”陳翠紅罵累了，坐下來喝水。
江芝蓮扒掉最後一口蛋炒飯，放下空碗和勺子，點了點頭。
陳翠紅憤憤然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多個人，多點氣勢。省得他們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再欺負你。”
江芝蓮想都沒想，就說道：“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歇歇嗓子，喊了半天，聲音都劈了。”
辦正事的時候，她還是不敢輕易帶著陳翠紅的。
萬一到了那再隨時開起謾罵模式停不下來，那事情可就搞砸了。
這種明麵上的問題，還是跟張經理一起去比較靠譜。
張經理閉著眼的同時，也想把耳朵關上，可無奈耳朵沒有這種功能，所以陳翠紅罵人的話，和後來母女倆的對話，全都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他聽到兩人在說下午的安排，便睜開眼，看向江芝蓮，淡聲說道：“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工商局，當時的手續是我辦理的，具體情況我更了解一些。”
“好。”江芝蓮笑著點了點頭。
陳翠紅眨巴著眼睛想了想，“這樣也行，那就小張你跟著吧！彆讓那些人欺負我閨女了啊！”
張經理應聲道：“我們又不是去打架的，就過去問問還缺什麼手續，到底有什麼不合規矩的非要封店。”